“是啊。”甘姳露联想到晟庆王拥着清宁公主时的样子，再想起摘星楼那晚……她和清宁公主，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晟庆王又凭什么非选她不可？“母亲，我可怎么办啊……”

她扑进沫妍青的怀里，泪落如雨。“你帮帮女儿吧，帮帮女儿！”

沫妍青咬着牙，眼神怨毒的瞪着甘沛霖：“你是怎么会结识清宁公主的？又为什么会招惹上南街的那些混子？当着你祖母的面，一五一十的说清楚，否则别怪我这个当母亲的容不下你。”

管家适时的走进来，脸上挂着没收敛干净的喜色。

“怎么？”甘老太睨他一眼，不免皱眉。

“回老夫人的话，外头有人送了一车礼品过来，说是给大小姐的。”管家笑着道：“是清宁公主让人从驿馆专程送来的。还传了口信，说改日亲自登门拜访，往大小姐房中做客。”

“清宁公主……”甘老太不禁诧异的看着甘沛霖。“你是怎么和公主成了好友？”

“祖母让我们出门踏青的那日，沛霖在街上与公主偶遇。公主喜欢沛霖的香囊，于是相赠。”甘沛霖缓缓的说：“今日公主露财，被歹人盯上，为晟庆王所救时，沛霖才知道公主的真实身份。并没有存心要隐瞒祖母和母亲。”

“原来如此。”甘老太一想也是这样：“使臣入皇城请安也不过就是这几天的事。沛霖又没去过什么石烨国，更不可能一早就结实清宁公主。想来今天的事与她无关。”

甘姳露听祖母这么说，连忙朝甘沛霖行礼赔罪：“都是妹妹不好，误会了姐姐，还哭哭啼啼的向姐姐问责，却原来只是巧合而已。姐姐，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她最会做这些表面功夫，心里不知道怎么恨毒了自己。

甘沛霖幽幽一笑，脸色明媚：“好妹妹，瞧你说的，我怎么会在意呢。你与晟庆王殿下郎才女貌，最相配了。自然是要成就一段佳话的。”

甘姳露脸颊微微生绯，哭红了的眼睛里透出一点点光亮：“承姐姐贵言，但愿天从人愿。”

“好了好了。”甘老太这时候才稍微舒了口气：“对方是公主，晟庆王殿下总归是要尽心保护。毕竟涉及两国关系，这事情做的没错。姳露，你不必为此忧心。你可是甘府的嫡千金。”

最后一句话，蕴藏了很丰富的意义。

甘姳露凝重点头：“祖母的话姳露记住了。都是姳露不好，惹祖母心烦了。”

“好了，你回去洗把脸，好好睡一觉别多想。”甘老太温和的对着她笑。

沫妍青则目光锋利的剜了甘沛霖一眼：“母亲，儿媳陪姳露回去，就先告退了。”

说真的，沫妍青维护甘姳露的样子，能让甘沛霖想起自己的母亲。每每这个时候，她心里总有些酸涩难以言说。

“沛霖。”甘老太的声音微微凉些，语气没了方才的温和。

“祖母有话要对沛霖说？”她上前一步，离甘老太近了些。

“甘府有甘府的规矩，你才是嫡长女。纵然晟庆王向甘府提亲，求娶姳露，她的婚期也要安排在你之后。”甘老太眉心微蹙：“你父亲如今征战在外，不能替你筹谋。你可有合意的人选，尽管告诉祖母。祖母必定会为你准备妥当。”

“多谢祖母美意。”甘沛霖有点失落的摇了下头：“沛霖还没……”

“周夫人家的老太太前些日子来皇城了，邀了去周府做客。”甘老太微微挑眉：“过两日，你与我同去。”

“是。”甘沛霖并不知道祖母说的是哪个周家。印象里也不记得甘府与哪户周家有什么交情。再说祖母不是一直希望她能离姜域近些，怎么又临时改了主意？

甘沛霖没多问，从禅心院回摘星楼的时候，才猛然想起，这周家该不会是周元奇家吧？周元奇自幼与秦家的姑娘指腹为婚，这会儿也不会另择嫡妻，那祖母这是什么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