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骄横的洋人不是当着赵伯韬的面,一副不屑的表情,还顺带着教训了怀揣着心事的这位华人买办吗?怎么这回轮到了自己跟大班说去,就变了一副嘴脸?
看来此人不简单,拿阿拉上海滩上的话说就是门坎精。
“爱德华先生,不是鄙人杞人忧天”,亨同伸长脖子,探过头来,十分郑重的对着爱德华说道:“其实无论是前些日子邵大人奉命封锁吴淞口,还是这次约谈了赵买办,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说到这里,他惯常的拖长了尾音。
“哦”,爱德华听到这里,琢磨、琢磨亨同所说的话语,心头不禁嘀咕开了,“是啊,邵大人不过一位地方官,远没有大清国的督抚大人的权高位重,何以胆敢屡次和在沪的各国朋友们做对头?”。
越想,爱德华越觉得邵友濂不是脑筋搭错界了,而是有意为之,这下好看了,他额头上顿时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在洋油灯的照耀下,晶晶的亮。
亨同看见年轻的爱德张皇起来,忽的生出些怜悯,“爱德华先生”,他压低嗓门对着战战兢兢的大班说道:“邵大人这叫做敲山震虎,做样子是给我们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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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上帝”,爱德华听到这里,这才觉得有些惊惶了,说起来这些洋人凭借着手中的火器,还有摆布人的福寿膏,就在上海滩上为所欲为,其实他们起码没有读过一部华人的旷世奇书,关羽是怎么失去荆州的?《三国》里头说的清清爽爽。
只是说到这里,亨同没话说了,终于他也露出了色厉内荏的面目,对于接下来的这个上午甚至可能延伸到了中午,还不知道地产俱乐部里,会发生啥?
寻思到了这里,亨同悲悯的说道:“愿主抱保佑”,他战战兢兢的在胸前划了个十字。
“这辰光太阳都晒道屁股上了”,吴竹斋美美的伸了个懒腰,疏散的嚷嚷道。这辰光拿现在的时间观念来讲,也就是早上**点钟,老早黄浦江上的渔船已经撒网捕鱼了。
不过吴竹斋似乎没有立刻起床的意思,他半闭着眼睛,仿佛一张道契向着他飞过来了。
说起道契这张专门发给洋人们的土地使用权凭据,虽说这是大清国龙庭开恩,恩准尔等在华的洋人们,以永远租用的方式,向地主租赁了土地盖房子,或者转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