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触霉头唻”,孙更生自嘲的说道:“好端端的,走到这里厢,怎么轮子一硌,就这样了?”,一边他心疼的看着黄包车,其实他是心疼下面的木箱子,若是压坏了,今天的工钱恐怕泡汤了。
“这世道,啥事都要仔细些”,罗师爷关切的叮咛道,“罗先生,那里厢跑了两个”,那头官兵朝着这边叫喊道。
“来哉”,罗先生一边应承着,一边去追赶俩个烟馆的掌柜的去了。
“走得着,谢双脚”,孙更生兴冲冲的说道,其实是侬脑袋灵光,干双腿啥瓜葛?这辰光是非之地,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阿好?
只是黄包车下面掩藏的惹祸坯子恐怕一时半会儿的,无法上交了,孙更生搓搓手,“先弄来藏好了,后头再说,我呒相信官兵交关辰光还在这里厢耽搁”,他喃喃的自语道。
“我的主啊”,亨同一听十六铺码头出了事体,犹如挨了一闷棍,顿时脸色煞白,“怎么会是这样的?”,他万万没有料到,临到了头,竟然这位上海道台会算计到了自己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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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国龙庭不是一直都在说,要和各国朋友保持友好”,亨同苦着脸寻思道,他怎么也想象不出,昔日客客气气,甚至笑容可掬的邵友濂下了如此狠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体?”,亨同越发的愁眉苦脸,越想越不是滋味,“得赶紧去通报爱德华先生”,他无奈的自语道,只是这辰光无端端的他又生出些期望出来。
“或许爱德华先生有办法,也说不一定”,听亨同的口气,好像掉到了黄浦江里头的一个落水客,拼命要抓住那根救命的稻草似的。
亨同心事重重的走到了大班爱德华的办公室,只见他一双脚的左腿是进去了,可就是右腿还未踏进准确的说是拖拉在了门外,已经迎面撞上了爱德华担忧的目光,而这道目光在确认了是他之后,“嘭”的一声,变得热切了。
“亲爱的亚拉伯罕”,爱德华热情的招呼道:“快请坐”,一边这位上海滩上赫赫有名的洋行大班,不惜屈尊,亲自给亨同泡了杯咖啡,要是寻常,都是像新沙逊洋行里头做女佣的罗佳琳这样的仆人干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