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弗朗索瓦的胡子生动的翘了起来,活像远在北宁前线那位孤拔将军挥起的战刀,斜刺向了空中。
亨同禁不住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我的主啊”,一声诧异之中流露着掩饰不住的兴奋的话语脱口而出道。
诧异的是谈谈和和之间,一心称霸安南的法兰西人终于要图穷匕见了,而大清国这次会俯首帖耳吗?一切都是个变数,尤其是对于上海滩的房地产市场来说,这个新兴的市面极易受到冲击,而剧烈的波动,对于这一点,亨同大有体会。
陡的,亨同眼中投射出了一阵热切的光芒,这辰光对面的弗朗索瓦不笑了,这样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亨同的眼角不禁的抽搐了一下,这个嗅觉灵敏的冒险家,分明已经嗅到了某种气味。
“华人常说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弗朗索瓦忽然有些昂奋的说道:“据我英勇的法兰西前锋坐探报告,虽说大清国在北越的北宁一带驻军约四十营,不过存着畏战的心思,只是坚守营盘”。
“不过指望着黑旗军前头抵挡着,每日里抽烟的、喝酒的”,弗朗索瓦仿佛跟着那坐探亲身的去过一样,“我看那些援越的大清国官兵不过是壁上观罢了”,说到这儿,他傲慢的摇摇头,不屑的神情溢于言表。
“弗朗索瓦先生说的对”,亨同心想道:“鄙人看法兰西人畏惧的不过是刘永福的黑旗军”。
“可是山西一战,刘将军的人马损失惨重,恐怕短短几个月,恢复不了元气了”,亨同快速的分析着目前的局势,看起来十分有利于法兰西,这是无疑的。
亨同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不为人察觉的一丝担忧的神色,“记得赵买办说过一句话”,他思索着,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记得赵买办说是一位中国的圣人说的”,亨同竭力的思索道,那皱着的眉头透露了他些许担忧,顷刻间感染到了身边滔滔不绝的弗朗索瓦,可是这位洋人就像免疫了似的,一双淡蓝色的眼睛含笑凝望着他。
亨同猛抬头瞧见了弗朗索瓦,只见此人面庞激动得泛红,好像晚照的霞光一般,“哦哟”,他不禁哼了一声,瞧出些蹊跷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