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刻,纳兰姝感觉自己的心突然被人揪了一下,这一剑再也刺不下去。
两人僵住了,就如同两具石像,天上的雪花依旧在洋洋洒洒的飞舞,落到纳兰姝的额头,落到商徵羽的手上。
纳兰姝动了!
但寒濯只是轻轻在商徵羽平平推出的掌心处点了一下边顿时抽离,就像是一个路人轻轻叩响了一个人家的门扉,却在主人开门之前有突然草草离去,只留下雪地中的一行脚印在告诉这开门的主人。
我来过,现在选择离开。
寒濯徐徐回鞘,纳兰姝始终低着头,而是也收了双掌,什么都没说。
“再过一月是我的生日,到时候商大哥你一定要来。”
留下这句话的纳兰姝直接是转身离开兰亭苑,甩起的秀发如翻腾的海浪,拍打
着从天上飘落的雪化。这一刻的纳兰姝的黯然的,但在黯然中却有一片色彩始终不曾褪去。
那是纳兰姝内心的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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涿州,一个破败的古庙。
古庙已经残破不堪,满院杂草丛生,甚至原本放置在大殿前的供人投放香火钱的巨大宝鼎如今也被不知名的宵小盗走,只在空旷的院子里留下了四个鼎足长年累月磨出的凹坑。
这座古庙已经荒废许久,不过在今日却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皓月当空,明星高挂。只听衣袂翻飞声频频而起,六道黑影越过破墙齐齐落入院中。
六人围成一圈,他们中的每一个都是以黑色的披风包裹全身,上面以暗红色丝线绣上了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猛虎,每个人披风下露出一双有着描边银线的黑色长靴,头上带着的黑色兜帽和口罩也将他们掩得严严实实,没有任何有可能泄露他们身份的物件,甚至每个人都是空手而来,就算有武器也均以巧妙手法贴身隐藏,让旁人难以发现。
唯一算得上的标记的就是每个人的胸口上都以血色描出了各自的编号,以此从三到八,不知是何意。
没有一个人说话,场上弥漫着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氛围,但仿佛所有人都对这种氛围都已经司空见惯。
“怎么还没来?”
说话的人从身材上看应该是一个女子,哪怕她此刻带着一股怒意,但声音中却依旧有一股似有若无的媚意蕴含其中,仿佛是从她骨子里透出来的,与生俱来。
她的胸口上写着一个八。
“现在才三更天,与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时辰。”一个身材高大负手而立的壮汉徐徐开口,他的嗓音浑厚而有力量,内功修为已然臻至化境。他是此刻编号最高之人:三。
似乎对这个男子有些忌惮,这个被称为八号的女子顿时不说话了,不过她身上散发出的气质已然有了微妙的变化,一股淡淡的不耐萦绕不散。
接下来一炷香时间都没有人说话,就当八号即将要爆发之际,又有两到黑影窜入院中,当先那名胸口描着一的男子哈哈大笑,嗓音苍老,但苍老中却难掩其兴奋。
“我们有事耽误来晚了,还望诸位勿怪。”
场中众人身上原本的那种蠢蠢欲动的气氛因为一号的到来而收敛了许多,随后六人的目光同时聚焦到了一号身边的那名黑衣人身上,甚至有几人还不由自主的退开了一步。
无他,只因他们都从此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浓郁到几乎化不开的杀气,哪怕此人将这些杀气收敛隐藏的极为高明,但在这群在江湖中摸爬滚打的几十年的人还是第一时间就有所感应。
不过他们最关心的却不是此人身上隐藏的杀气,而是他心口上出现的那个从未有过的编号:
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