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来的时候,见过一次,那货警校毕业,本来工作已经安排好了,不过又被人顶了。”左棠回答说。
两个人喝酒最没意思,经常会出现尬聊的局面。
尤其是喝啤酒,如果其中一个去了厕所,另一个就开始无休止的等待。
两人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把庄严叫上,尽管他以前和丁喜一个德行,是个次次不掏钱的主儿。
不同的是,那时丁喜没钱,而庄严有钱。
左棠给庄严打了个电话,手机里机械传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是空号!”的提示音。
“草,换号了!”左棠挂了电话,骂了一句。
“他家住地税小区,也在城东,离这儿不算远,咱们走着去就行。”丁喜拍拍左棠的肩膀说。
聊着三个人上学时的糗事,两人一点也不觉得累,而且速度不慢,再拐两个弯儿就能到地税小区。
“尼玛,老子让你买烟,是给你脸,懂?”
“说过了,我没钱!”
“啪,啪!”
“刁哥,这种不识抬举的傻B,就得收拾!”
在丁喜他们就要拐进第一个弯儿的时候,前方被遮挡的地方,忽然传来了一阵声响,还掺杂着扇耳光的声音。
“快点!”丁喜拽着左棠就准备往前跑。
“干嘛?和咱们又没关系,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丁喜这一拽没把左棠拉动。
他知道以左棠的性格,对自己的事能忍就人,别人的事能不管就绝对不管。
所以他也不啰嗦,急速说道:“被打的人,我认识!”
丁喜现在对声音的辨识度很高,一耳就听出被打的人,是李姨的儿子李中秋。
李姨一家,住在十月厂附近的造纸厂家属院,日子过得虽紧巴,但一家老小都是忠厚的实诚人,对人和善。
就算没有上次在银都酒店酒店帮他解围的事,丁喜也不会对李中秋的事袖手旁观。
他觉得真正的强者,就应该帮着弱者,干那些自以为是的强者。
“那这事儿得管!”说着左棠反过来拉着丁喜,朝前方奔去。
丁喜看见李中秋的时候,他正被两个人打,拳打脚踢的那种。
李中秋蹲在墙边抱着头,眼神闪烁着愤怒和不甘,却不敢还手。
丁喜仔细一看,为首的那个是东城的混混小刁,他曾在酒吧见过几次。
此人据说是赵德柱最信任的手下,在小混混中有点名气。
当然,如果只是小刁,李中秋不一定买账。
李中秋从小就开始干重活,虽瘦但有力气,真打起来,小刁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可小刁的老大是赵德柱,那是李中秋万万不敢得罪的。
丁喜急忙跑了过去,笑呵呵的喊道:“刁哥,咋的了这是?咋揍起中秋了呢?”
小刁知道丁喜和沈冲认识,得卖他点面子,何况丁喜是笑着说话的,伸手不打笑脸人。
小刁也笑道:“丁喜呀!怎么?这个人你认识?”
丁喜笑道:“我朋友,关系还挺好的,挺老实一人,算了吧!”
小刁一听,也顺坡下驴了,手一指李中秋,十分装B的来了一句:“算你小子走运,有人帮你说情,去买两条烟来,这事就算了。”
一般混混都这样,生事后要些好处也就算了。
本来小刁和李中秋没仇没怨的,丁喜这么一说情,自然也是按照这个套路。
如果李中秋去买了这两包烟,后面也不会发生那么多事了,可倔强的李中秋来了一句:“我没钱!”
李中秋说他没钱,丁喜信。
李姨早就下岗,这几年一直干着保洁,很不稳定。
她老公虽然在职,可单位也不景气,经常拖欠工资。
两口子孩子又多,李中秋是老大,下面还有一弟一妹,都是上学花钱的年龄。
要不李姨这个当娘的,也舍不得让李中秋在工地上当小工。
丁喜信,小刁不信啊!
他以为李中秋还是嘴硬,立刻将脸沉了下来,眼一翻道:“别给脸不要脸,要不是给丁喜面子······”
丁喜打断小刁的话笑道:“刁哥,他家的情况我知道,是真没钱,要不这样,烟,我去给你买。”
按理说,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小刁要真想给丁喜面子,这钱当然不会要,找个台阶下就算了。
可小刁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不但没答应,还伸手将袖子卷了起来对丁喜说:“不是哥不给你面子,这小子不上道,没你事儿了,我今天不把他的屎打出来,我小刁也别混了!”
说着话,巴掌就伸了出去。
丁喜当然不能让他打,急忙站在中间一拦,说:“刁哥,别介啊,咱们有话好商量。”
光顾着拦了,他却忘了小刁的手已经伸出来了,脑子打铁,也没来及躲。
“啪”的一声,丁喜被一巴掌直接扇到了脸。
打人不打脸,这个气,现在的丁喜能受得了?
气氛顿时凝固,在场的人全都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