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下身子钻了进去。
我们的航班是架747,中段客舱的底部是货舱,除了走廊地板上的检修口外,在飞机内部可以连通两个舱室的地方就只有这个工作间的工作电梯了。我钻进后,苏群操作电梯让我下到了底舱,接着他自己也下来了。
“快点,我们时间不多。”苏群根本不和我解释,拉着我快速穿插在层叠的货夹中,紧张的找着什么东西。
“来帮我一把,小伙子。”苏群在一个货架的中部找到了他要的东西,是一个很大皮箱。货物都被索扣牢固的固定在货架上,把这么一个皮箱抽出来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打开皮箱后,我开始明白苏群要做什么了,真是疯狂的家伙。皮箱里有两个伞包,看来我们要从这架民航客机上跳伞了,而且是在一万米的高空,平流层的底端跳。
“我们这是要干什么?”我在迷惑中再次激动起来。
“去韩国,Y-27被他们运到了那里。你的任务还没结束!你得跟我跳下去!穿上它,否则气流和低温会要了你的命。”苏群从伞包下抽出件连体衣扔给我,自己已经开始换衣服了。“我们还有7分钟,快点!张城!”
这句话突然的让我丧失了思考的能力,我接过衣服开始穿起来。
这是件类似于战斗机飞行员代偿服的衣服,不止连体,还连着头罩。除此之外还有各种装具,一个人穿起来很艰难,在我还在拼命的向上身拉时,苏群已经穿戴整齐,过来帮我穿了。背好伞包之后,苏群在舱壁密密麻麻马的管线上摸索,掏出一个电子仪器卡在一根线缆上。
“这是信号阻断器,否则我们一开舱盖,驾驶室就会收到失压报警。快点,我们还要开舱盖。”隔着面罩,苏群冲我笔画着大喊。
“入水后,第一抛伞;第二打开救生衣;第三打开荧光棒!重复!”苏群对着我拼命喊着这三点。舱盖打开的瞬间,巨大的气流差点将我吸出舱,幸亏做了准备。但紧接而来的寒气立即刺穿了我的衣服,我整个人紧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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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抛伞;第二打开救生衣;第三打开荧光棒!”我对着他重复。
“17、16、15………4、3、2、1。跳!”伏在舱口的苏群纵身一扑,消失在气流中。紧接着我跟着他头朝机尾扑了出去。
像是铺天盖地砸在身上的巨浪,身体刚刚离开舱口,猛烈的气流便拍在我身上,本来蜷缩成一团的我,被气流打散了四肢,在空气中翻滚着。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只有耳边巨大的风响。才几秒种,戴着手套的手便冻僵了。我努力在失重状态中调整了一下姿态,张开四肢。根据冲向自己气流的方向使自己面朝海面。
手腕上的荧光高度表的数字一直跳动着,在2000米高度上,我打开了伞。一股强大的力量扯住了我,像是从高出落入水中的软木塞,上下浮动了几下,我稳定住了。
我从未在夜晚跳过伞,在这种目视完全丧失的情况下,我只能选择安全的高度开伞。以前在陆战队跳过1500米,那几乎是出舱就开伞。而且还是白天。今天这次,光开伞前我就进行了将近十几秒的自由落体。
我摸了摸肩上的伞绳,除了固定索还有两根操作索,这是具翼伞,可是现在什么都看不见,我能操作飞向那里呢?但很快,我就发现了海面上的一盏灯光。在我左下方,拉动绳索,我向那边靠了过去。
在我入水前几秒,灯光的左侧,我前方不远的海面上也溅起一朵浪花。几乎是入水同时,我拉开了抛伞扣,接着在下沉中又拉开了救生衣,浮起在海面上。
荧光棒亮起没多久,一艘小艇就向我冲来。伸手拉我上船的就是苏群。我们靠上了一艘集装箱货轮,长星号。刚才我在空中发现的灯光就来自它。
“叫王昌赫来见我。”一登上船,苏群便对一个接应的人说。
“他正在等你们。”这个人回答到。
“好。”
我们在甲板上脱了外衣,扔给几个接应的人。苏群带着我进了舱室。敲开一扇门。
“呵,老拐,你可真准时。”房间里一个人从椅子上站起,向我们迎来。
“废话少说,一切都正常吗?”苏群很不客气的推开这个人坐了下去。
“很正常,主要是你们来的准时。刚才美国佬还在质问我们的航向,妈的,这里好像就是他的内海了。”说话的这个人应该就是王昌赫了。我见苏群没有介绍我的意思,便走到床边坐下,这20分钟天上海里的过程还真是消耗体力。听王昌赫的口气,驻日美军好像还对航行在冲绳周边的民运船只进行监控。
“行了,行了,现在回到正常航线上了吧?只要他们不怀疑就行了,他们也就是例行公事。你去准备点吃的,我们一会儿去吃。还有,能准时到港吗?”
“没问题。后天早上就到釜山。”王昌赫关门出去了。
“他是船长。”苏群转过身对着我。
“飞机上怎么办?舱盖。”我问他。
“上边有人会解决。你还没离开日本,洛克菲洛就派了别人去和日本人谈。现在他们估计谈妥了,你看,连原型机都运来了一架。小伙子,你被他们愚弄了。”此时的苏群,身上的优雅一扫耳光,眼睛射着野兽似的精光。完全像变了个人。
“罗剑名还在日本盯着,飞机是运到美国驻韩第七航空队。这中间的细节我们不得而至,必尽你才是洛克菲洛跟前的眼线。小伙子,你可惜了啊。我们这次是路过,如果顺利,你就去帮罗剑名。如果不顺利……..”苏群顿了顿。
“我们在朝鲜的情报网被破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