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怎么关心起你大公子了,不是说你们父子水火不容吗。”
“是啊,我们现在还是水火不容,老夫的七三大寿快到了,这逆子连个表示也没有。不过,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老夫认为他提出到府院历练历练也好。”
“如果皇上给童某传话,让蔡攸到我枢密院任职,你说我该不该回绝。”
“如果枢密能够说服皇上的话,一定要回绝。”
“为什么吗?”
“你会要一个管不了的下属吗,你会要一个思刻想着犯上的下属吗?”
“原来太师早就看清了。”
“哼,他是我自小看大,他的那些花花点子都逃不出我的法眼。可惜,儿大不由爹,要是我们父子和睦,他去枢密院你该高兴才对。”
“是啊。”童贯也心有感触的说。
如果蔡京父子和睦,蔡京身太师执掌天下文职大权,而蔡攸即便入主枢密院,也永远不能问鼎枢密使,因为父子二人不可以同时执掌天下文武大权。但现在则不同,蔡攸与蔡京水火不容,父子之情几乎完全断绝,他如果执掌枢密院,就象是一个与蔡京完全没有关系的人在执掌,朝中大臣谁也没有闲话。
“听说王中丞在这件事上与蔡攸走得很近,两人的关系很密切。”
“两人爱好相似,都喜欢歌舞器乐,走到一起不足为怪。”
“太师为官多年,处理过许多重大的事务,想不到在选人上却不尽人意,蔡攸是你的大公子,结果差点有你断绝父子关系,王中丞也是你提拔上来的朝臣,现在翅膀硬了又想跟你作对。”童贯的话里不无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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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什么关系,高处不胜寒,高手太寂寞,人到极限,一定要培养几个对手,否则你会消沉不振,更加不思进取。”
“太师的话很有新意,高处不胜寒,高手太寂寞,你认为蔡攸和王黼是我们的敌人。”
“官场如战场,枢密在战场和官场都征战多年,应该更比老夫有体会吧。”
“哈哈。”童贯一阵大笑,狂放的笑声加重了他的嗓门,令他的声音不是那么尖锐,“知我者,太师也。不枉你我结识多年。来,就让童某以茶代酒,敬太师一杯。”
在蔡京与童贯谈话之时,慕容晴默默为二人添茶倒水。
他们二人所谈都是国家机密大事,寻常仆人都要回避,唯有蔡京的妻妾可以在身旁伺候,这也是蔡京收买爱妾的一个手段,他爱她,所以敢让她听取他的机密政事。
“王黼和蔡攸做的事情越来越猖狂,他们不仅想夺取你我的文武大权,他们还与郓王来往甚密,甚至想鼓惑皇上,另立储君。如果万一郓王当政,到时朝中恐怕就没有你我二人的立身之处。”
“枢密的意思是?”
“童某这次来府上,就是想听听太师的意见。”
两人在官场混得久了,都养成了隐而不发的境界,都想先了解对方的想法。
蔡京也不回答,取出“驸马爷薄情寡幸,弱女子拼死上告”的奏章,让童贯先看一看。
童贯看完奏章,面露喜色,小人得志的样子说:“陈挺楷不服童某久了,几次向皇上奏本,说枢密院治军无方,造成西北连年征战却无战果。哼,这次他教子无方,看他如何收拾。”
“枢密,你我在权力之巅也坐久了,如果有能力的人能够取代我们,不妨让他们试一试。不过,再我们让位之前,先让老夫考考他们的能力,看他们是否有资格替代老夫,如果没有能力只有狂妄的心态,哼,老夫就让他们难看难看,没有治理天下的本事,就不要妄想执掌天下的大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