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知府很快分析利害关系,惊堂木在状子上重重一压,大声问:“宋江,你与杨志是否亲朋关系?”
“草民在来京城之前,从未与杨志谋过面,这次在京城参加武试,才听得杨志的名字。草民替杨志伸冤,不为亲,不为故,只为一个理字。”
“既然你与杨志无亲无故,就与他不存在利害关系,那么你与杨志是否是同社共事的关系?”
“草民不曾参与任何社团,更无与杨志同社关系。”
“大胆!”钱知府一拍惊堂木,“你既然没有参与任何社团,为何在诉状上签名为兴国武社?根据大宋刑律,非法结社,私建帮会,游行示威,扰民上访可是要判流放重刑!”
宋江自信的黑脸倏的一惊,他当时为了增强说服力,在诉状上故意写个兴国武社的名字,如果以个人的名义上访,影响力不大,如果以兴国武社的名义上访,影晌力肯定更大,但他没有想到钱知府对这个字眼更加敏感,把他也定罪到非法结社上,不过宋江毕竟见多识广,立即磕个头,辩解说:“大人,小民现在还没有组建兴国武社,但是,小民有这样的梦想。小民曾经游历京东许多府县,结识过许多武林朋友,他们在不同的门派学习,有着不同的武技和思想,在他们的人生历程中,有因习武和上进中的困惑,如果能有一个平台,让他们相互结识,共同探讨武学和人生,那么这些武林朋友必将对我大宋的强盛和安宁有莫大的益处。”
“这是公堂,不是你妄谈私念的场所,不是社团,就不要乱借社团的名义,否则本官会判你假借社团,愚弄朝庭命官。本官念你不懂大宋刑律,暂不追究你假名社团的罪责,你有一腔热情,愿意助人澄清是非,本官会考虑你的请求,对杨志的案情酌情考虑。你们先回去吧,记得以后不要再擅自联络任何武举,否则本官将追究你非法结社非法游行的罪责。”
就这么打发他们了吗,宋江感到很失落,他为这份诉讼准备了极大的精力和时间,他甚至在梦中多次想到到庭申诉的场景,他站在京城第一府的大堂上,面对一干官员,侃侃而谈,畅谈人生和国事,他与那些京城高官们发生激烈的争辩,但最后,在他充满激情的光芒四射的言论下,那么身居高位的朝官们都折服了,沉默了,而他宋江的大名也霎间传遍京城,东京人都知道郓城县有个宋江。宋江不想这样灰溜溜的退回去,他鼓足勇气,大声问:“大人,如果草民想组建兴国武社,该去哪些衙门办理?”
钱知府皱了皱眉,这样的刁民最难缠,他们都认死理,不到黄河不死心,“如果是组建蹴鞠团之类的,可以在开封府户曹申请,象你这样带有国字的,至少要到户部申请,但没有京城官员推荐保荐,你可能连户部大门也进不得,宋江,回去好好练武吧,争取到下届再来参加武试。”
“大人,只要能让杨志兄弟受到公平审判,只要草民的心声能得到响应,草民虽死无憾。”
“好吧,本官听到了你的心声,你快点把外面的人员解散,本官会重新审判杨志的案子,是非公正自有大宋律法说了算,如果你们再敢聚众闹事,你们的功名都会革除掉,你们的档案里都会有污点留下,日后再没机会参加科考。”钱知府见这个又黑又矮的男子嘴吧了得,不再跟他多罗嗦,说声退堂,把宋江“请”出开封府衙。
宋江在官场混过多年,知道再坚持下去不会有好结果,他们虽然人多势众,不过都是平头百姓,要是想让当官的屈服,尤其是主管开封府的京城大员,那比登天还难。现在,钱知府答应重新审判场志案,算作出了一些让步,并且,他宋江也借此一举杨名天下,宋江知道做事要掌握火候,不能再闹下去了,见好要收。
宋江退到衙门外,开始劝说聚集的武举们解散。
宋江在公堂侃侃而谈时,众武举都在外面听着,知道今天的结果也只能如此,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害怕官府取消他们的功名,以后再没有当官的机会了,都慢慢散开。
李逵心中突然蹿起一股无名怒火,这些大官们真他妈的可气,宋大哥满怀热情的为杨志兄弟仗言申冤,这个狗官不仅没有仔细听取宋大哥的苦心申述,反而要追究他非法结社,臭踢球的可以结社,卖弄风情的*们可以结社,唯独他们学武的提个想法就是非法结社,可恨可恨,李逵扭头看到衙门旁边的石狮子,看到它张牙舞爪的模样,怒火疯狂燃烧,手中大斧不由得举起,闪电一般劈上去,“当官有什么了不起,想吓唬人就吓唬人吗!”
青石雕成的石狮子头就象切豆腐一样被削掉一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