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星河不悲不喜,缓缓吐出几个字来:
“为兄是真得没记住。”
反正这地方也没人,幕星河是打着抵赖到底的算盘,能赖则赖,没有一点愧疚。
“你明明就说好了,趁着没人要给我看的。”
把手里的梳子往他怀里一扔,卓秋琰不干了,阴测测地盯着幕星河,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开撕之势。
幕星河是真不想干他口中的那事,就算没人看着,那也不是一个正经人做的。
“不然你换个别的事罚吧。”
他话音才落,卓秋琰就冷笑出声,双手抱胸转到他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幕星河,就你干得这一桩桩败家事,你觉得你有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格吗?!”
于是不达目的不肯罢休的卓秋琰翻起了旧账:
“远的不说,就说近得,那鳞鲤是谁拱手让人的?你不知道门内困难的都发不出月例了吗?”
幕星河闭着嘴巴,听着他挨个数落,听到后来,隐隐头上龟裂出丝点的裂纹。
“还有你私进小擎天,欺瞒掌门人,一桩一件,那个都够你在断天涯底多蹲五百年了。”
卓秋琰不依不饶势必要在这事上按住幕星河,肖想了这么久的事情,眼看着就要成了,怎么可能容易让幕星河搅黄了。
“今天你是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
三言两语,卓秋琰放下狠话来,大有幕星河敢说一个不字,他当时就能血溅三尺。
幕星河被他歪缠得头疼,伸手扶住额头,心里却明白,看他这个架势,要是真不按他说的来,就算今天躲了过去,明天后天保不齐就什么时候落到他手里,到时候也许死得更难看。
磨得实在没了耐性的幕星河对着他挥了挥手,权做不在反抗的表现。卓秋琰这才心满意足,从袖子里抓中最重要的道具来。
幕星河索性闭上了眼睛,来个眼不见心不烦,任由他折腾。
折腾了半天,卓秋琰停下手,往后退了两步,摸了摸下巴,一脸深思:
“好像还缺点什么。”
幕星河单手支撑在耳侧,闻言眉梢细微一动,却没说话。
这是卓秋琰一拳砸在自己手心上,恍然大悟到底缺了什么。
“先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掉头就往湖边走去。
商沉渊在谭边最先看见的是那个散着白纱的篷子,在层层轻纱地遮掩下,人影轻晃,生出几分神秘。
他是因为卓秋琰和幕星河久去不会才特意寻来的,那边一杆子人醒地都差不多了,想要见见救命恩人,商沉渊也不好拒绝,这才出头,替他们来寻人,顺道问问,接下来大概要怎么走。
只是,等他走到篷子近前,就看见一只一只巨大无比的兔狲横卧在帐篷里,而幕星河闭目依靠在兔狲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