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南联的,总之锁定这个频道放弃其他频道就行呗?”
“就是这么回事,希望你们能拿出与名声相称的战果。”空管很干脆地无视联队长们的挑衅,挂断了通信。
“妈的,几年前还是老子雇他们打仗,现在倒变成咱们给他们卖命了。”有人忍不住低声怒骂。
“这就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有人为立场的调换哀叹,“人家既往不咎还愿意给我们一口饭吃就算大度啦,别忘了当年我们对人家都做了些什么。”
“那是麦克亚当做的,又不是我们做的。”有人觉得委屈。
“人家才不管到底是谁做的,都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专心眼前,我这边先无线电静默了。”有人专注于即将到来的战争。
“抵达指定位置,开始投放各个联队!”无论这些维撒克斯老兵对南联和未来抱持什么样的态度,这些人的命运都无法改变,那就是在战争中挣扎或者死。
——同时·新贝尔法斯特地表——
眼睛死盯着窗外面阴云密布的天空,不祥的感觉在雷达兵心中挥之不去,他的祖父是麦克亚当入侵时第一批站出来反抗的人,也是第一批为了这颗星球捐躯的烈士,他的父亲是成功终结了维撒克斯殖民统治的英雄,也是解放纪念碑上一个不显眼的名字,现在轮到了他来守卫这颗星球,老地方新敌人老故事。
局面已经紧张得连三岁小孩子都能感受到那股压抑的气氛,这颗星球上的人们近乎疯狂地投入手头的积蓄来庆祝这次的雷雨节,仿佛过完了这次之后就再也不会有这个节日,也许他们是对的。
雷达兵的长官和同僚们都喝得醉醺醺的,雷达兵只是因为天生酒精过敏才躲过了被这些混账灌酒的灾难。现在整个基地里除了那条看门狗恐怕只有他一个活物比较清醒,无所事事的他坐在值班位置上,终端机能收到被云层放电时不时打断的卫星信号传回“一切正常”的资讯。
任何受过训练的士兵都很清楚这所谓的卫星侦测网络根本就是摆设,随便一台舰载电脑都有足够的运算能力黑进这个原本是民用卫星网的监视网络中篡改信号,可笑的是现在的新贝尔法斯特就只能依靠它来触及那遥远深邃的宇宙空间,士兵们也只能相信这些根本就让他们无法相信的“侦察情报”。
如果敌人真的打过来了,自己会怎么样呢?雷达兵不由得再次开始推演在心中已经进行过无数遍的假设。
小书亭
胜利不可能降临,不是渺茫是纯粹的不可能,无论这颗星球能不能击退南联的入侵它的独立性都将难以保证,这个结果对于为这颗星球奋战的战士们来说就是失败。自己要么和祖辈一样堂堂正正战死沙场,要么就舍弃祖辈的荣耀躲在不会被杀死的地方当个缩头乌龟,无论哪个雷达兵都不想接受,他绝不是贪生怕死,只是和死去的祖父父亲比起来他还太年轻,甚至都没有足够的时间好好感受来自这个世界的善意与恶意。
不行,得不出来答案,雷达兵忽然开始为自己天生的酒精过敏而沮丧,如果他能喝酒,学着别人一醉解千愁未尝不是个解脱的办法。
叹口气,把阴郁的目光投向雷鸣电闪的天空,有道奇异的光在视网膜上一闪而过,绝对不是见惯了的雷电,然后又是更多光线凿穿了云层,其中几道明显是朝着自己的头顶飞来,没想到抉择的时刻来得这么快。
雷雨降临了,雷达兵苦笑,伸出拳头捶在亮红色的警报开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