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眼中看来,只有激化帝国和南联的矛盾,让南联无法成为杨希恩的外部援助,才能牵制杨希恩收回各侯爵领特权的行动,最好是AI的攻势再猛烈一些,把杨希恩能控制的军事力量全都牢牢给牵制住,他们才能放心地把局面拖下去,把杨希恩这个力主中央集权的未来皇帝给拖死,拖出一个没有那么大雄心壮志的新皇帝来。
但他们的想法从根本上就有错误,杨希恩不可能容忍这种局面发生,局面对杨希恩越是不利,他越会采取激进的态度和行动尽快完成帝国内部力量的整合。在这帝国上下数不清的能人之中真正认清楚杨希恩的性情的人一只巴掌数的过来,高克俭算是其中一个,樵越是另外一个。
如果让樵越前往南方主导这场谈判,他肯定会故意制造出这样的危险局面,为了逼迫杨希恩尽快采取行动统一帝国,顺便让帝国和南联再也无法携手共进,这样帝国未来有朝一日才能有借口对南联发动战争彻底将大室女座人类统一在同一面旗帜之下。
樵越本身没有任何野心,但他继承了先主杨萧的野心,杨希恩即是樵越的效忠对象,同时也是樵越用来实现这个野心的工具,在对杨希恩的忠诚和对杨萧的忠诚之间樵越毫无疑问会选择后者,哪怕这么做有可能将全人类的未来都给搭进去。
高克俭就是看透了樵越的本质,才会激烈反对杨希恩派出樵越作为使团长南下赴会。
“都说杨萧是个志大才疏的人,可他临死给我留下的这步棋,实在是了不起啊。”杨希恩抬起头看着悬挂在墙壁上的帝国旗帜,叹道。
“是啊,如果当初先帝安排司马将军在我们这边,哪里会有今天?”高克俭跟着叹息道。
若是樵越那时候站在了杨希恩的对立面,他一定会无视所有因素直接将樵越诛杀,偏偏樵越被杨萧安排站在了自己这边,就是想动手杨希恩都找不到借口,还必须对他委以重任来安抚人心。
“樵越这个人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世人都在说我的才能不及张总长,不知道张总长可有办法治他?”又盯着那面旗帜沉思了一会,杨希恩开口跟高克俭说出了心声。
“主公是打算把摊子全都丢给南联收拾?”高克俭满脸的惊讶,在他印象中杨希恩可不是个会让别人替自己擦屁股的人,更不会将所有赌注都押在别人身上。
“这些年下来,我已经悟出些人生道理了。”杨希恩点点头,“服输也好求人也好,都不丢人,真正丢人的只有自己把事情给办砸了。”
“如果主公和张总长已经有默契的话,刚才属下真是多嘴了,请主公从重责罚!”高克俭这才意识到自己唐突地表达意见给杨希恩平白制造了多少压力,简直就是逼迫他向自己示弱一般。
“罚?我罚你什么?罚你心系国事?”杨希恩苦笑着摇摇头,“你能把今天这番对话留在心里不说出去,我感谢你还来不及。”
“主公言重了。”高克俭低着头不敢去看杨希恩。
“用不着这么诚惶诚恐,能跟其他人把想说的说出来,我心里也畅快些。”杨希恩摇摇头靠在椅背上,闭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