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顿时两班朝臣里一片叹气声,这也差太多了吧?
“我是定远侯杨希恩,若论辈分的话应当和襄王殿下同辈。”杨希恩倒是没什么反应,很正经地介绍自己。
“哦哦,是皇兄么。”不知怎地小襄王想起来自己和杨萧第一次见面时候的事情,母亲曾经告诉她要对姓杨比自己大的男人叫皇兄,于是便套用到杨希恩身上来了。
两班朝臣脸上更挂不住了,都什么跟什么呀。
“若殿下这么觉得,我便称你一声堂弟了。”杨希恩微笑道。
“好,皇兄好!”杨希恩谦和的态度让襄王放松了下来,“那个……谁去给皇兄找张椅子坐下,你们怎么这么没礼貌?”
名义上的皇帝这么命令,朝臣们个个垮着脸不知该如何反应,最后还是一个机灵的羽林卫不知从哪儿搬来张椅子放在杨希恩身后,杨希恩顺势从容就座。
“说起来还是第一次和堂弟见面啊,最近过得怎么样,还开心吗?”有了坐的地方,杨希恩居然就真像到家了一样无视朝臣们开始跟襄王话起家常。
“不开心!”可能是觉得有个能给自己做主的人了吧,襄王马上努起了小嘴说道。
“怎么,还有谁敢欺负堂弟你?说出来皇兄替你出气。”杨希恩顺着襄王的话继续说下去。
“他、他、还有他们,他们都欺负我!”这下子襄王算是找到亲人了,指着满堂朝臣一顿乱点,“这地方什么好玩的都没有,他们还把我关起来不让我走动,一直待在房间里闷死了。”
“列位大臣,可有此事?”杨希恩眼神一变,冷冷地盯着朝臣们问道。
“这……”大臣们冷汗都下来了,往好了说他们是担忧皇帝安危,要扣帽子他们就是拘禁皇帝谋朝篡权,杀全家都不嫌多。
“列位举兵起事是反对我定远杨家,认为长安杨家的血脉才是帝位正统,这我可以理解,大家各为其主也谈不上什么罪孽。可刚才堂弟的话我不能当成耳旁风来听,即使两方敌对我还是杨家人,如果谁打着杨家正统的旗号给自己谋私利,就别怪我心狠手黑替堂弟出头了!”杨希恩的眼神愈加阴冷,看得大臣们汗毛倒竖。
“陛、陛下,臣有本奏!”也不知是哪位大臣受不了来自于杨希恩的压力,突然冲出班列朝上面跪倒大叫道。
“你要干嘛?”襄王并不理解刚才的场面什么内涵,但这些天的经验让他知道“臣有本奏”是这人要和自己说话的意思。
“臣那个……嗯,额,年纪大了,身体不适,向陛下请求告老还乡,望陛下恩准。”大臣憋了半天,硬憋出这么一句来。
其他人听着直撇嘴,你今年连四十还没到,又不像先帝那样有先天病,找理由不能找个像样点的?
“啊,你有病?”偏偏就是这么胡扯的借口,天真的襄王还当真了。
“是,臣有病。”大臣硬着头皮点头。
“那就休息去吧。”襄王是个好孩子,从来不刻意为难谁。
“多谢陛下!”话要分怎么听,襄王的真实意思大概让他去休息养病,但也可以理解成同意他告老还乡,大臣就抓住这个模糊区将错就错,三叩九拜之后逃也似地离开了舰桥。
至于杨希恩,理都没理那个临阵脱逃的胆小鬼。
其他大臣在赵洪武主政的时候低声下气忍了许多年,个个都是顺风使舵的老滑头,一看就知道今天如果自己不急流勇退事情绝对没法善了,马上呼啦啦跪了一地,七嘴八舌地全都口称身患疾病请求隐退。
“你们都有病?”襄王皱了皱眉头,连个小孩子都感觉出来自己是被忽悠了。
“啊,臣有病!”大臣们心里面喊的大概是陛下饶命。
“那就都休息去吧,我这有皇兄陪我聊天就行了。”襄王噘着嘴看看跪了一地的朝臣,摆摆手说道。
“多谢陛下!”这一句算是把他们的命给救了,眨眼功夫刚才还热热闹闹的朝堂就冷清了下来。
“司马将军,看来就属您身体健朗啊。”杨希恩侧过头,对还站在自己身边的司马朗笑道。
“谁让我是武官呢?”司马朗无奈地回以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