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口云吞一口汤,不消一会儿,清源就吃了个碗朝天。
陈隐川也学着清源,几大口就吃完了,两人摸摸自己暖暖的肚子,相视一笑。
两碗花了4文,有点小贵,但是饿了一上午,还吃上了点肉,也值了。
街两边摆了很多摊子,有卖头簪之类的首饰,也有卖鸡鸭之类的家禽……转了一圈,清源对邝阳镇也算有了了解。
小摊子都是找人租的,好的要4文钱一天,差的1文钱一天。街上卖的多的,像鸡蛋,蔬菜等等,这些东西成本低,又是大众需要。一个鸡蛋1文钱,虽说不贵,但买的人多,赚的也多。又瞧了蔬菜,多是当下时蔬,看着品相不太好,很多小虫洞,但还是很多人买,谁叫它便宜呢。
她想,蔬菜不买,自己有种子可以种,绝对比这要好吃。
鸡蛋嘛?还是买鸡回去更好,到时候天天都有鸡蛋吃,小流那小萝卜头也可以补补。
“陈大哥,要不买几只鸡回去吧,下蛋吃!”清源和陈隐川商量,毕竟鸡要放在他家养。
“清源想买就买,回去我就搭个鸡棚。”陈隐川笑得回答。
两人来到家禽摊子,挑了五只母鸡,摊老板还乐呵的送了一个提篮给清源好装鸡。
一只母鸡15文,共花了75文,清源有些心疼钱,毕竟这是陈隐川辛苦赚来的,今天一天花的像流水一样,稍稍算了下,加上鸡钱,今天一共花了2712文。
陈隐川给自己的那串铜板有30个,也就是3000文这下花的只剩了288文了,清源撇撇小嘴,空间的钱不能明面用,自己可是有钱的主,却要装穷。
没办法,自己要是从空间拿钱买东西花,指不定村子里有多少人惦记呢,陈家大婶,吴柳氏一家……头疼慢慢来,等种菜卖了钱再说,总是这么装穷她可不干,她得想办法。
陈隐川怕清源累着不让她拿,自己一手提鸡篮,一手抱布,还背着背篓。
清源见他全身都是东西,硬是主动要求拿布,陈隐川挨不过她,只得把布放下让她抱着。
出了镇口,拦了一头牛车,一路上,没见到陈家大婶,牛婶倒是在上面。
“牛婶,你也要回去了啊。”陈隐川放好东西,主动打招呼,牛婶这几年帮了自家很多,比老宅的人好。
“是啊,买了些米肉,我家树儿馋着紧,买回去给他解解馋。”牛婶爽朗一笑,树儿是她独子,今年十岁了,这次上集吵着要吃肉,牛婶心疼儿子,咬咬牙买了几斤肉回来打牙祭,这段时间下地,当家的和儿子都瘦了。
“川哥儿,你是不知道,你婶娘病咯。”牛婶突然靠近陈隐川,神经兮兮的小声说道。
“病了?”陈隐川愕然,早上不好好的嘛。
“可不就是病了嘛,你早上下车走后,她就倒了,浑身冷冰冰的,像是结了冰一样,就直接送回家了。”牛婶唔着嘴,笑得开怀,“肯定是老天惩罚她,叫她成日里话多。”
清源在一旁听着,冷笑,这回小惩一次,下次若还是嘴贱,直接冻成冰块得了。
“许是天冷了,受凉了吧。”陈隐川淡淡道,对老宅的人他不想多说,一不能打,二不能骂,老宅的人前几年那么嚣张的对待他这一房,说没有气那是不可能的,要不是因为娘拦着,他早就想和他们拼了。如今老宅的人再如何,只要不涉及娘和小流,不来打扰他们,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平日里给他们一些蝇头小利,就当是买清净。
牛婶见陈隐川不落井下石,就知道这孩子是好的。
“我看你也买了些东西,等会子看紧些,可别让你家老宅的人夺了去,那些人,就知道贪你的东西。”牛婶好心提醒。
“老宅的人不是已经分家了吗,怎么还总拿陈大哥的东西,没人管管?”清源不解插了一句。
“清源姑娘,你是刚来不晓得这里头的情况,村长大哥劝说了好几次都不管用。想当年呐,川哥儿分家,说好的除了一年三节礼外,其他的都两家分过,各不相扰。分家的时候就给了几个破草屋给川哥儿,地一块都没给,这是嫌弃川哥儿孤儿寡母好欺负,这几年只要川哥儿赚了点钱,总是上来拿些去,说爷奶身体不好咋的,我看啊,那两老好的很呢,怎么也得百八十活着,天天吃着川哥儿的还讨不到一声好。”牛婶没好气的说着,对于老宅没一个看上眼的,都是一些赖皮狗。
陈隐川脸色黯然,“牛婶,这些都过去了,以后不会了,我还要存钱给小流治病,小流也长大了,等他好些还要送他去学堂呢!”
“诶,就该这样,要是你爹没病着还在,你这会子怎么也是秀才了。”牛婶一阵唏嘘。
“可惜啊!非说没钱供你,我看呐,就是你那婶娘出的主意,他家祥哥儿不就供着念书着吗?也就她嘴会说,哄着老太太,说川哥儿什么克父,疼着小孙子就忘了还有你这懂事的长孙在呢!”牛婶越说越愤愤不平。
“我也没想当官,早些年能认些字已经不错了,眼下只要娘和小流好好的,我也就心安了。”陈隐川轻飘飘的说完,对于老宅做的那些事也不反驳。又看了一眼坐在身旁小小一团的清源,嘴角抿起笑了起来,以前怎么苦都无所谓,现在小姑娘在他家,身板可要硬起来,小姑娘可不能跟着受苦。
清源见陈隐川盯着自己笑,很是莫名其妙,也扯起干巴巴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