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尔贡，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似乎并没有听明白我说的话。”菲奥娜闻言便知道戈尔贡其实并没有完全搞懂自己所说的事情，于是她只好再废口舌解释道，“我刚才和你说过了，我所看到的世界毁灭景象，只是我观测到的一种概率比较高的结果而已；至于它会不会发生，我也不知道。我不能告诉你是因为，你得知世界如何毁灭之后，会尝试去拯救世界，这样一来未来就会发生改变，我看到的东西就和现在完全不同了。既然完全不同，也就没有告诉你的必要了。”

菲奥娜讲话绕来绕去的，几乎就要把戈尔贡给绕晕了。情绪激动之下的他很难正确去理解菲奥娜所说的内容，不过好在菲奥娜很有耐心，她不厌其烦地给戈尔贡再讲了一遍。

如此，戈尔贡总算明白菲奥娜所要表达的意思了，如果菲奥娜在这时候告诉戈尔贡未来发生的事，那么未来发生的事就会因为戈尔贡的之后的行动所改变，这样一来菲奥娜之前告诉戈尔贡的、未来发生的事也就没有意义了。因为它已经不会发生了，所以这样一来便和菲奥娜不告诉戈尔贡没有什么两样。

“实际上你在了解到未来世界毁灭这件事的时候，未来就已经发生了些许改变。”这时弗莱也适时上前补充道，“如果我们再将世界毁灭时的情形告诉你，恐怕未来就完全不是我和菲奥娜之前看到的那样了。这是个循环，你知道的，关于未来的事情越多，未来就会发生越多的改变，我们的所观测到的未来就越不准确。到头来，弄到最后，我们还是一无所有一场空。”

至此戈尔贡总算理解为什么菲奥娜和弗莱不愿意告诉他未来的事情了。他自己也清楚，身为戈尔贡他绝对不是会作壁上观的人，如果知道未来会毁灭，那他一定会出手想办法拯救的，而就是这种行为本身，改变了未来的走向。

“这就好像是命运开得一个玩笑，我即便知道未来世界会毁灭这一事实，也无法插手其中，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走向毁灭。”最后戈尔贡只能摇头一下，眼神空洞地看着水面上月亮的影子，兀自叹息。

“其实也不尽然，戈尔贡你大可不必如此忧伤。”也不知道菲奥娜说这句话到底是不是为了安慰他，总之菲奥娜已经来到了戈尔贡的跟前。她的身高不及戈尔贡，于是就用两只手轻轻贴在戈尔贡的脸颊上，让他低头看着自己。

“戈尔贡你听我说。”菲奥娜面对着戈尔贡微笑，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的是一种母性的光辉，也许在她眼中，戈尔贡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吧，“时间米青灵大人让我看到了很多事，世界毁灭只是其中的一种，在距今一万五千年后的未来，除了世界毁灭之外，还有很多比这个更美好的结局。有的时候你真的要学会放手，你已经守护了灵族一万五千年，还有什么是不能放下的呢？”

“可以，我……”戈尔贡还是无法放下，其中的原因之一，便是由于他和柯蕾西雅巫女的约定——要在柯蕾西雅巫女陷入沉睡之后，继续守护灵族。当年他和柯蕾西雅巫女是这么约好的。

菲奥娜自然不知道戈尔贡的执念是什么，但她还是能看出戈尔贡眼神里的坚持以决绝，所以到最后，无奈菲奥娜只能叹息一声道：“唉，罢了、罢了。戈尔贡你既然放不下，我便也不勉强你就是了。在我力所能力的范围内，我给你一个忠告吧。”

“菲奥娜姐姐，您说。”戈尔贡将拳头握得紧紧地，几乎都要流出血来。

“我见到过一个未来——”菲奥娜就这样打破禁忌将一切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