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人的队列中出现一名插队者往往会引起所有人的指责。可是如果插队者同时出现十几个几十个乃至更多那么势必就会引起一场骚乱。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引起秩序维持者的注意依靠种种暴力手段重新将队列归于完整。但是,对于在一片狭窄海域内停泊的众多船只来说插队根本就是一场可怕的灾难。乱局先由一艘吨位约莫在两千上下的包铁木船所引起。从船舷侧面用白色涂料标注的数字看它的船号应该是1o7.大概是看到其他进港船只上那些能够喝到谁的人满脸欢畅的表情吧!也可能是因为自己船上早已无法再忍受那种痛苦的干渴。总之木船的操作者在没有出任何的情况下擅自脱离了自己跟随的队伍加大度从船队的侧面飞快绕行一直冲到了距离港口最近的队列当中再也不肯出来。这样的行为理所当然会在众多等候的船只中引起激烈的抗议与斥责。叫嚷、怒骂‘威胁种种能够用上的手段都被使出可是被干渴折磨得早已经失去理智的人们根本就置若罔闻。他们指示翕张着自己龟裂的嘴唇用干粘的舌头不住舔摸着上面渗出的血丝。充满红色的眼睛也似乎看到了希望一般睁得老大。用自己能够表现出的所有动作表明:水我要喝水。并不是仅有这一船人在干渴。越过大洋远道而来人们都在干渴。所有人的喉咙都好像被火烧着一般燥热。谁都希望能在这个时候有一碗清凉的淡水能够被大口吞下顺着脖子一直慢慢流淌到自己身体里那些几乎快要枯萎的各个角落。。。。。。
这个时候就算谁拿着码成小山一般的美味食物想要和他们交换一丁点儿淡水根本无异于痴人说梦。这些身体几乎被榨成肉干的可怜人宁愿被活活饿死也一定要在死前痛快地畅饮一番。因此1o7号船的越轨行为。理所当然会遭到其它等待者的(看不清)怒。
选难地是位于其后的2o6号船。与贸然闯进的插队者不同这条船上搭载的人们早已对港口望眼欲穿。当他们看到岸边那根喷涌着净水的管子就要递上船时内心那种被巨大幸福笼罩的喜悦与解脱顿时充斥了每一个人地大脑。那种迫切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在残废陷阱中拼命挣扎忽然看到头顶上那一点触手可及的活命希望一般。。。。。。可是这样的希望却被从后面绕行上来的1o7号船在瞬间撞得粉碎。
等待一艘船装水至少也许要一个小时以上。说实话这点时间对于他们来说其实并不算太久。毕竟在海上漂泊了那么久早已磨练出无比的忍耐力。区区一个小时对于他们来说实在算不了什么。然而人类的基因就是那么古怪。在所有人都没有水喝的时候。大家完全能够相互谦让甚至可以把自己拥有的最后一口救命水毫不吝惜的送到他人手中。自己却微笑着坐在一旁耸动着干粘的喉咙以一种无比的满足感望着受予者无比的感激小心地咽下这点不多的剩水。。。。
毕竟。大家都是同族都是坐在同一条船上的朋友。这个时候所有人的地位都没有任何分别。有的仅仅只是想要表露出自己高贵和友爱的感情而已。
可是一旦情况有所改观一旦供应地物资非常充足。那些高尚的施予者马上会转变成另外一副模样。他们也会和其它一起为了获得能够自己痛饮一番的淡水而拼命。要知道他们也渴也需要水喝。也同样希望尽快解除干渴对自己身体地可怕威胁。
也就是从这一刻起。1o7号船悲惨的命运就已经被注定。在旁人的鼓动下2o6号船的船长早已愤怒至极。他丝毫没有多想一边满口诅咒着前面该死的插队船一边开足马力用钢刀般尖利的船狠狠撞上了1o7号薄弱的船尾。然后在己方一片疯狂地叫好与赞扬声中再次回转船舵用倒车拉开足够的距离后。再次加大马力从侧面斜插进1o7号的船行线硬生生地将这艘抢占自己原有位置的木船挤离了队列。船只间的相互挤压造成了巨大的碰撞不过摇晃之下的两船并没有因此生倾斜或歪倒。他们仍旧像是两条并排在一起似乎想要同时进港的姐妹船一般密不可分。
木船的边缘早已破旧不堪再加上长时间的远程航行船舷外的铁皮也已经出现了一个个微小的裂口。2o6船的挤压使得这些裂口在那一瞬间全部破开。在阵阵刺耳的“哧拉”声中铁皮在两股完全相反的作用力下从1o7船的侧舷被硬生生的撕扯下来露出包裹在里面的白色木料。那种情景就好像是一只巨大的香蕉被剥了皮一般。对于这样的遭遇违规者当然不可能接受。一时间叫嚷和辱骂纷纷从站在船头的人们口中出刹时便笼罩了这一片狭窄的空间。其目的不过是想要籍此泄一番而已。
骂声有时候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尤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1o7号船早已成为整个船队的众矢之的。赞成2o6号船举动的人越来越多从跟随在其后的船上也时时爆出阵阵指责1o7号的声音。还有的船只更是直接拉响了汽笛以这样的方式对2o6号夺回原本属于自己利益的举动表示声援。一时间所有人的抗议矛头都指向了1o7号船。将这完全孤立在那里就好像是一艘被族群唾弃的舰只。
如果事情到了这里能够及时得到处理那么此后的一系列悲剧恐怕也就不会再生。然而船队的管理者不知是没有注意到这起小小的摩擦或者是他认为对此根本就不值得自己出面。总之对1o7号船的责难一直在继续。根本没有人意识到自己这样做会对一群被孤立的人带来多么大的伤害。站在港口警戒塔上的天翔也清楚地看到了这一幕。事实上就连他自己也丝毫没有想到人们的无心之举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他只是聚精会神地看着一艘刚刚入港的船补充淡水。并且招呼着港口的管理者尽快将水管运来。只有这样才能加快船队的补充度。
惨剧总是在人们最不经意的时候上演。(写着这节老黑不知怎么搞的也是老觉得渴。端起杯子连干了几杯。还是觉得不过瘾只差点没直接凑上水笼头灌了。。。忽然想到那水管里要是拧开就能直接流出票票那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