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他(1 / 1)

美人娇 苏鎏 1806 字 2022-04-01

徐承卿不悦地斜睨了青栀一眼。后者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当即改口:“不不,是三爷,徐三爷。”

“嗯。”徐承卿应了一声,又看向顾景渊。

后者掩手轻咳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他今天也算开了眼界,大清早见识了肃亲王的闺房之乐不说,这会儿又看他跟姑娘眉来眼去。

三爷,听听这称呼,简直都要把人腻死了。

他以前真不知道徐承卿也这么会撩拨姑娘家。

一抬眼察觉到徐承卿不太友善的目光,顾景渊当即敛神重提方才的话题:“下手还挺重,我看冯德兴和秦三得在床上躺一阵子了。”

徐承卿毫不在意,轻描淡写应了一声便算是结束了这个话题。

倒是青桅自打听到“谢绥”两个字后便显得有些心不在蔫。当初信国公府被抄家时,谢绥因人不在京城而躲过一劫。家破后他便没了音信,从前名满京城文采斐然的信国公世子,一夜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谁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如今她竟在徐承卿这里得了他的一点消息,青栀一时间心绪复杂。

陆谢两家是世交,她和谢绥自幼便相识,虽有兄妹情谊却无半分男女之情。所以当初家人安排她与谢绥定亲时青栀曾以死反抗。

倒是谢绥并不计较这些,主动过来寻她:“我知你心里有谁,如今他生死未卜,你万不可再出任何差池。你且稍稍忍耐,我已托人去漠北寻他的消息,若他当真还活着我便送你去见他,如何?”

那会儿的青栀正被家人逼到走投无路,谢绥的一番话无疑给了她极大的安慰。只是后来造化弄人,她和谢绥的亲事,是她亲口答应的。

她还记得父亲逼自己答应的那一天,外面日头正烈,她跪在父亲的书房中却是如坠冰窟。那时的她一心只想着如何救徐承卿,再也顾不上自己会嫁给何人。

别说是谢绥,就是父亲安排她嫁猫嫁狗,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

她只盼着徐承卿能活着回来,却未料到再见之时他一手拿着圣旨一手拿着利剑,一脚踢开了陆宅的大门。

耳边还是徐承卿和顾景渊说话的声音,青栀努力稳住心神不再去想那些过往,只专心替他上药。

如今的徐承卿既不是曾与她私定终身的皇子,也不是令她家破人亡的阎罗,他就是她的恩客,是她要极力抓住以逃出泥沼的救命稻草。

她不能得罪他,哪怕为了榆姐儿。

青栀看着他脸上细细长长的伤痕,猜度着昨夜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今早醒来时见徐承卿在自己的床上,她本以为一切必定都已尘埃落定。可后来换衣裳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竟来了月事,便又有些没了主意。

他若不曾碰她,又为何歇在了她的屋里?

青栀心乱如麻,偏当着顾景渊的面不好多问什么,只能低头做事。另一边顾景渊又提到了昨夜之事:“……我底下的人一路跟着他们,最后去到了一处河滩边。那几人水性极佳,一头扎进水里很快便没了影。我的人担心下水会惊动他们,暂时按兵不动。你且瞧着,他们必定还会有新的举动……”

说罢他看了青栀一眼,意思十分明显。

冯秦二人之所以挨打,无非就是欺负了陆青栀。想不到这个谢绥还是个痴情种子,自己都快小命不保了,还有心思替心爱之人出气。

看看肃亲王这脸上,黑得都快赶上锅底了。显然也是猜到了这一层,这么说来王爷这是在吃醋?

徐承卿眸色微沉,克制着脾气去拿茶杯,却突然感觉到一只纤细柔嫩的手抚上了他的脸颊。

“三爷别动。”

青栀软糯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指尖细嫩的皮肤更是烫得灼人,一下子便像是有无数蚂蚁爬上他的心头,正密密咂咂地啃咬着。

徐承卿没多想,直接攥着她的手腕一用力,就把人带进了自己怀里。

顾景渊见状哪有什么不懂的,立马识趣地起身退了出去,还贴心地替两人关上了雅间的门。

屋内青栀被徐承卿强行摁坐在腿上,挣扎了两下没能挣脱,便也安静了下来。

徐承卿盯着她嫣红的唇看了片刻,虽明知她的乖巧不过是伪装,心里却还是受用了几分。

从头一回见面要拿簪子刺死他,到如今肯这么乖乖地坐在他腿上,这个陆青栀也不算是蠢到无药可救。

至少她知道眼下谁才能护她周全。

徐承卿知她来了月事,本也没有那个想法。只是软玉温香在怀,再怎么心性坚定也难免会心猿意马。

看着她长如鸦羽的睫毛,一双欲语含羞的美眸,还有那不点即红的朱唇,徐承卿只觉胸口的气血翻涌不止。

“会伺候人吗?”

这话有点耳熟,青栀想起了上回在耦园时他问自己的话,当即便误会了他的意思,低头轻语道:“奴家今日身上有、有些不适,怕拢了三爷的兴致。不如我去请个姐姐过来……”

她边说边要起身,当真一副要替徐承卿找个美娇娘来同他欢好的样子。只是刚起身就被对方拽了回来。

徐承卿一手强势地搂着他的腰,一手捏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道:“我说让你伺候那个了吗?”

青栀脸一红:“那……爷想要伺候什么?听曲还是抚琴,或者奴家伺候爷饮酒?”

徐承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尤其是听她这般熟练地说要弹琴唱曲时,便能想象她平日里是怎么伺候别的男人的。

一个冯德兴不过是冰山一角,这云韶坊每夜有多少个冯德兴,只怕数都数不过来。

青栀见他不悦还当是自己说的那些都不对他胃口,于是又搜肠刮肚想着别的新奇玩意儿。

那些男人来寻欢作乐时都爱玩什么?总不能学彤姑娘一面跳舞一面脱衣裳吧。

徐承卿看她小脸微皱,一副极为难的样子不由失笑。

“怎么,坊里的妈妈没教过你怎么伺候客人?”

话音刚落林寒在外头敲了两下门,压低声音请了个安,徐承卿便吩咐他进屋。

青栀本要起身,无奈徐承卿将她摁得动弹不得,只挑眉扫了林寒一眼。

后者立马在门口站住,虚掩上门冲徐承卿小声回话:“殿下,成国公去了耦园,说有事要同您商议。”

成国公江鸿禄?

徐承卿眉头一皱:“可有说为了何事?”

林寒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虽低垂的头,目光却一直忍不住往青栀身上扫。徐承卿一眼就看出了他的顾虑,搂在青栀腰上的手非但没松开,反倒更紧了一些。

“说。”

“是,属下打听了一下,听起来似乎是为了江姑娘的事情。”

江雪然?她能有什么好事儿。徐承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几分,当下就冲林寒摆手:“你且回去,就说我有事要忙,今日不得空。”

“属下一早便同成国公说了,但他似乎心意坚决,说什么也要见到殿下。还说什么若今日见不到便不走了。殿下,这……”

徐承卿本就冷淡的脸瞬间笼上一层阴霾。

江鸿禄这是在威胁他。他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以为是皇后的哥哥当今的国舅,便能来做他徐承卿的主了?

别说他根本无意于江雪然,便是真为了寻一方岳仗当助力,也绝不会寻到他江家头上。

他看向林寒的目光锐利了几分,平直的嘴角向下一压:“先且回去,吩咐人好生招待着。”

“那殿下您……”

徐承卿不愿再多说,一挥手便令林寒退下,目光转向青栀,又问了一遍方才的问题。

青栀一心盼着他快走,这种坐在男人大腿上的事情她还是头一遭碰到,又想到被林寒看了个正着,这会儿已羞臊地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实在没法子再同他待在一间屋子里。

可他就是一副赖着不走的样子,宁愿把成国公扔在耦园里,也不怕得罪了对方。

从前的徐承卿在宫里的日子并不好过。他虽是元后嫡出,奈何生母早逝继母强势,幼时在建安帝跟前并不得宠。

那时候的成国公虽畏惧他的皇子身份,但见着他也常有僭越之举,甚至还曾有过大不敬的举动。

只是此一时彼一时。

如今的徐承卿大败匈奴于漠北,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空有虚名毫无实权的大皇子。他成了大周的杀神圣宠滔天,小小一个成国公又怎么会放在眼里。

他若是打定主意赖在自己这里,青栀真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该怎么哄他走呢?

青栀想得出神,一时间不曾察觉徐承卿紧盯着自己的眸子。那内里盛满了克制与隐忍,但更多的是放肆和占有。

等了许久不见她有所举动,徐承卿忍不住出手在她的腰间轻轻捏了一记。

这一下捏得青栀浑身僵硬,周身的毛孔顿时都竖了起来。

“三、三爷……”

“还没想好怎么伺候我?”徐承卿轻笑,“不怕我以后再不来了?”

青栀一脸纠结,看对方的眼神既害怕又无奈,瑟缩了片刻后像是终于鼓起了勇气,冲着对方的脸颊轻轻地贴了上去。

她怕,她真的怕他以后再也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