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赵总,我不明白,你们演你们的,我们演我们的,大家各演各的。为什么要把时间错开?”
“这个……不太好说。”
“噢,我懂了,你们是不是仗着你们是省台,就可以为所欲为。咋地,只管你们周官放火,不许我们百姓点灯了呗?”
“张总,你别这么想啊……”
“赵总,我告诉你,你们放你们的火,我的灯也照样点。想让我把灯灭了,谁都不好使。”
“张总……张总……”
回答赵根生的,是一阵盲音。
“啪……”
赵根生气得,把手机摔在了沙发。
这个张万里,脑袋是不是进过水?
什么特么的放火?
点你麻皮的灯?
不就一个破厂的领导嘛,至于这么牛皮哄哄的吗?
几毛不是。
要不是因为别的事,老子鸟都不鸟你一下。
好不容易,赵根生情绪才平复过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后,再次拨通了张总电话。
“张总,您好,哈哈没猜到吧,又是我,赵根生。”
“赵总,你没完没了是吧?”
“张总,您真的误会我了。什么放火啊点灯的,不存在的。”
“行了,行了。赵总,我这人说话就是直,你别不爱听。我知道,你们省台铺子大,到哪里都高人一等,颐指气使惯了。可我想说,你们有什么好牛的。说白了,你们还不是靠我们这些厂子养着?我们就是你们衣食父母。瞧瞧现在把你们牛的,居然骑到父母头顶来了。我告诉你,我们并不比谁低一等。任何人,都不能以位者的姿态,跟我们说话。还有,我警告你,别再骚扰我了,再见。”
赵根生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这个气。
他连续拨打了几次张总电话。
张总不再接听,每次都无情地给他挂断。
赵根生,彻底蔫了。
“叮铃铃……”
赵根生电话响起。
一看来电显示,是钱万台长打来了。
赵根生强打起精神,接听电话。
“小赵,事情办得如何了?”
“台长……”赵根生这个委屈,话都说不出来了。
“是这样的,临江机械厂年会不是跟我们春晚冲突嘛,我心想找机械厂的领导,请他们更改一下年会时间。”
“嗯,这个主意很好。我想了一下,目前来说也就这个办法了。”
“您听我说啊。我找到了机械厂总经理,给他打了好几遍电话,他没有一点儿商量余地,时间就是不改。”
“现在,我再给他打电话,他都不接了。”
“不是,这个总经理就这么不讲人情?”
“谁知道呢,反正是满嘴的我们要以打压小,您说,这不是有毛病吗?”
钱台长沉默了片刻。
“你呀,让你办点事儿,什么也办不成。”
“这样吧,你现在就开车去机械厂,在厂子门口等我。我们去拜会一下这个总经理。”
……
半个小时后,
机械厂总经理办公室。
“两位请坐。”
张万里总经理,热情地招呼钱万和赵根生二人。
“张总太客气了。”
钱万一边说着客套话,一边跟赵根生坐下。
张万里总经理待到二人坐下后,叫来秘书给沏茶。
片刻后,秘书把茶端来。
钱万品了一口,别说,还挺有味道。
至于赵根生,心里像有无数蚂蚁在爬,他可没心思品茶。
张万里看了看钱万,微微点了点头。
然后,他目光又看向赵根生。
目光中不乏凛冽。
看得出来,他对赵根生还有很大意见。
“哈哈……”
钱万笑了笑。
“张总,您这么大厂子,效益不错吧。”
张万里皱了下眉头。
“只能说还凑合。这几年汽车行业不太景气,加成本提升,客户又降成本,利润比以前差远了。”
“不过有什么办法,将近两千号人等着工资吃饭,难啊。”
钱万点头,“理解,理解。”
“说实话,张总,我挺佩服你为人的。”
“养活两千张嘴,不容易啊。”
张万里也不想跟这俩人扯下去。
“之前,这位赵总给我打过电话。现在钱台长又亲自出马,是不是还是那个事?”
“哈哈……张总真是爽快人。不错,我这次跟小赵过来,确实是求您张总来了。”
“钱台长你算是说对了,我们干企业的,说话办事不喜欢绕弯子,绕来绕去的特别影响效率。”
“理解,理解,我见过不少企业家,都是爽快人。”
“钱台长,有件事我始终也不明白,想请教一下。你们那么大个电视台,为啥要跟我们一个小厂过不去?”
“之前,赵总也跟我说了,非让我们年会改时间,问他为什么也不说。”
“钱台长,你能不能爽快点儿,告诉我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