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孙府邸回到唐国公府,已是明月当空。
安置好尉迟恭后,李元吉思虑之间,走到自己的小院。
此时长孙无垢正坐在石亭当中做着女红,月光洒落而下,将她映衬的如掉落凡间的九天仙女。
“夫君?”
瞧见你原计划,长孙无垢笑颜浮现,行万福礼。
“听闻夫君晌午后去见了家兄,不知畅谈的如何?”
李元吉直接横抱起长孙无垢,大笑着走向卧房。
“自然是极好!”
必须承认,长孙无忌是个阴逼,但更是个聪明人。
整个下午促膝长谈,彼此都有更深层次的了解。
从长孙家出来,李元吉有九成把握,在未来长孙家必然会心甘情愿坐自己这辆战车。
.....
清早。
李渊将几个儿子叫到身前,当然李元霸除外。
“父亲,见您面露难色,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李二依旧是善解人意的孝子模样。
李建成在旁不禁笑道:“看二弟说话与常人无异,想必是那几颗槽牙用什么办法补了吧。”
“大哥说笑了。”李二面色不变,暗地里却握紧了拳头。
奇耻大辱!
近来出门在外,总能遇到百姓在背后指指点点。
这全拜老大和老三所赐。
待日后成事,必将你二人生吞活剥。
李渊沉声道:“三月前,黄河下游两岸发生水灾,七八个郡损失惨重,灾民无数。”
“朝廷派吏部侍郎宇文智及统筹赈灾诸事,可到了今天,粥场没见开几个,竟是报功朝廷赈灾完毕。”
“如今正带着绝大部分的赈灾钱款向长安归反。”
对于宇文家,老李家一直跟他们不对付。
这个梁子从灭陈之战就已经结下。
后来先帝因童谣忌惮所有李姓大员,李渊也在其中。
好不容易领了个太原留守前来赴任,路还被数次截杀。
可以说两家的仇恨不共戴天。
“父亲,宇文智及中饱私囊,我们正好趁机参他一本!”李建成咬牙切齿,想当初来太原被截杀时,最喜爱的小妾就死在那时。
“万万不可!”李二顿时前一步,“且不说陛下极其信任宇文家族,单说各地奏折必过相国宇文化及手一遍,就决定咱们的弹劾会石沉大海,并且会打草惊蛇。”
李建成想要反驳,却哑口无言。
的确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关系。
只是被老二抢了风头,十分不满,随即用手轻轻拉了拉三弟的衣袖。
李元吉报以微笑,示意无妨。
随后朗声道:“二哥所言极是,可大哥的话也并无道理,据孩儿所知,宇文智及这一路除了押送中饱私囊的赈灾款,还特意要在河北绕远,逢郡逢城必是刮地三尺打秋风。”
“届时定会有不少官员书奏折弹劾宇文智及,这么多的折子,宇文化及就算再有胆子也不敢全部压下,因此父亲大可顺水推舟,也个折子。”
“作用不在陛下能不能看到,而是让各地官员们知道,我们李家与宇文家势如水火,最看不惯中饱私囊的贪官。”
李渊闻言两眼一亮。
对这番话深以为然。
看向老三的眼神也愈发喜爱。
“父亲,三弟此计甚妙啊,咱们就这么做吧。”李建成也是面有光。
三弟出了风头,与有荣焉。
以往出谋划策时总被老二抢风头。
呵呵,风水轮流转了。
李二面色微紧。
没想到老三还有这等心智。
以往怎么没看出来?
刚想面称赞几句,但李元吉的话并未终止。
“奏折必须要,而且要大张旗鼓的,反正宇文老贼总想治我李家于万劫不复,那何必谨小慎微?”
“父亲可以联合周围各郡官员,来个联名书,即便宇文家不被陛下治罪,也会因此手忙脚乱。”
“无论事情成与不成,父亲的名声必然大显,再遇疑事定以父亲马首是瞻,想那宇文化及再是嚣张跋扈,亦只能吃着个哑巴亏。”
李渊越听越喜,最后竟是站起来连连搓手。
便是李二都有些瞠目结舌。
三弟这是被鬼身了?
即便有些聪明才智,但都是些小聪明,哪里是设计得出如此阳谋的狠人?
李元吉余光瞄见众人反应,内心不免冷笑。
既是系统到账,时机逐渐成熟,那边无需过于藏拙,该出手就绝不犹豫,该嚣张就要狂妄到底。
“好计!当真是好计啊!”李渊感慨道:“为父还担忧着宇文智及特意绕道,会不会到我们太原打秋风,现在不怕了,只要让他知道我等联名书,他必是屁滚尿流逃回长安。”
李元吉微微躬身,“父亲,此计若成,有个前提条件,那便是要让周围诸郡官员明白我们的诚意,我们愿做出头鸟,如此他们方敢联名奏,因此孩儿愿跑一趟党河间等郡,足见诚意。”
瞧见老三在父亲面前大展神威,李二内心焦急不已。
只是这个时候想要抢功已经来不及。
咋说计策也是老三定下。
“元吉愈发成熟稳重了啊,看来这门亲事让你改变不少,为父甚慰!”李渊前慈爱拍了拍三子的肩膀,“那此行就交给你了,待为父将奏折写好盖大印,你便启程南下。”
大计已定,李渊心情极好的前去府衙书写奏折盖大印。
李元吉则回到小院,与长孙无垢做告别,言明这一趟需要不少时间才能回来。
明面是帮老李和李家化被动为主动。
殊不知最得利的,是即将出发的李元吉。
这趟南下,是重中之重,绝不能让他人代劳。
党郡虽不富裕,却有一个享誉江湖的庄园。
潞城,二贤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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