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虎笑了笑,正要说话,远处却传来一阵车马声,秦虎立刻站起来和张丰玉并肩而立,两人远远望去,一行车队缓缓行来,前前后后拉着七八辆马车,皆以厚重皮革裹着,应该是运送货物的商队。
两人默默站在原地,没有多余的动作,遇上这种商旅,解释不清会被当做贼人的,两人进山打猎有些年头了,不会在这种事惹麻烦找不痛快。
那队商旅也发现在雪地里孤零零站着的两个大活人,一骑脱出队伍,一马当先行到两人面前,秦张二人也看清来人的面目,是个年轻俊逸的公子哥,公子哥也看出他们的猎户身份,于是温言笑道:“两位老哥,这附近可有落脚的地方?”
见年轻小伙态度温和,秦虎想给个下马威的心思也就没了,于是闭口不语,张丰玉则老实答道:“往北走几里地有个小村子,我和张老哥都是村里人,那儿可以给马队落脚,不过我们现在抽不开身,没法给各位带路了!”
俊逸后生态度依旧恭良,摆手笑道:“老哥不吝指路已是万谢了,哪还敢劳烦二位!”,年轻骑士再次抱拳一谢后驱马返回车队。
年轻公子慢骑到第一辆马车旁,车窗帘被拨开,是个略显富态的老头,那公子哥拉着马缰,说道:“叔父,往北有个小村庄,要不我们还是先歇歇吧?”,马车里的老头思索了会,摇头道:“不行不行,这雪一时半会停不了,再歇一宿大雪封路,我们就走不了了,你去招呼他们赶路快点,过了这林子路就好走了。”
年轻人领命而去,老人放下窗帘,看向面前那一脸幽怨的少女,少女嘟着嘴,哼哼道:“爹,你什么事都让青林哥去干,自个就在这儿偷闲!”
原本处事不惊的老人一遇上这闺女可就头疼了,赔笑道:“爹这不是帮你把把关吗?万一那小子是个好吃懒做的绣花枕头,没什么大出息,你跟着他不是会吃苦吗?”
少女杏眼一竖,点破道:“说到底你还不是怕他败坏你的家业,心疼你那些钱吗?你难道就不心疼你女儿吗?”,老头脸色更尴尬了,嘀咕着嫁出去的女儿什么的,少女眼睛一瞪,老头讪讪一笑,老实闭嘴。
豆蔻年华的少女没有再去理会这个不心疼自己的爹,理了理有些褶皱的红色棉袄,忧郁的思量着刚刚他有没有瞧见自己,自己是否有不得体的地方,与父亲的争论会不会太大声让他听见了,他会不会觉得我是个蛮横的女子,又知不知道自己的心意,越想着少女就愈加忧郁了。
心痒之下,少女悄悄拉开窗帘,看着那个心仪的人儿在车队中穿梭,跑前跑后,与人谈笑的英俊模样可是把少女的心都看酥了,如花少女眼神痴痴然的看着,浑然不顾飘进来的风雪,老人苦着一张脸,补全了上一句话,“泼出去的水啊。”
外面的年轻骑手张罗了整个马队,马夫和侍从门虽然不愿意在大雪天赶路,可东家这一趟下来给的报酬确实是丰厚,严寒挺挺就过去了,赚钱的机会可是少之又少,不好好把握怎么行?
所有人都有条不紊的继续赶路,名叫徐青林的年轻人脸上也有了点笑容,因家道中落跑来投靠远房叔父的他其实是有些忐忑的,好在这个小有名气的商贾老头念着旧情也没冷落他,至于那姑娘的情思,他可是不敢多想的。
知足常乐嘛!这样想着,徐青林骑马到队伍头,和几个镖局出身的汉子拉起了家常,汉子们知道这位爷的直爽性子,没有大多世家弟子的阴险城府,也就乐得和他吹嘘几句,再不济拉拉关系,以后有个照应也是好的嘛。
张丰玉二人看着车队往西而去,从那走半天功夫就能走出森林,上了官道可以直达思岳边境,是一条思岳与西边大华国通商的丝绸之路,虽然便捷,但一路上匪贼很是猖獗啊。
一直有副好心肠的张丰玉想追上去提醒一下,却被秦虎给拉住了,后者随意道:“做生意可都精明着呢,哪还需要你去提醒?”,张丰玉想想觉得也是,于是放下这个念头,转身和秦虎搜寻猎物去了。
自己家人的饥寒都顾不过来了,还要这慈悲心肠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