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沉也许是听到白大小姐的经历与他年轻时有几分相似,唏嘘不已,他犹豫了片刻,说:“我这里倒是有一只可以让你们满意的船,据说是当年海霸王张保仔的座驾,后来还被一批荷兰人改造过。但是那批荷兰人出海还没到一海里,全部自己跳海死了,那艘船我……我觉得很不吉利,也就没敢介绍给你们,唉,我带你们去看吧。”
我听郑沉说的如此奇怪,居然用不吉利来形容一只船,难道好像一些死过人的房子会被叫凶宅一样,在海上,但凡死过人出过严重事故的船也被叫做不吉利的凶船吗?白大小姐倒没说什么,马上跟在老人身后去了,也许她这种华裔选手神经比较大条,根本不把那些鬼神生死之类的避纬放心上吧。
话说回来,我自己也算是在战场上爬着滚打过十几年的人了,有什么好怕的,娘个熊,才不要让白大小姐看不起呢,我也跟了上去。
在洞的最深处,确实有一只非常……呃,难以形容的船,它很古老没错,在外海打鱼的渔船中它的体积也不算大了,一次大约能载二十来人,我看看这船是木制的,就问老人这种质地的船能经得起风浪?
郑沉屑一顾地撇撇嘴告诉我,你看这黑沉沉的反光,这能是普通的木头?这只船可是载过海霸王张保仔的,想当年我那只船也只用了十分之一黑珊瑚混在里面,已经可以乘风破浪,这只船它通体都是用黑珊瑚做船身的材料,所用的柳丁都是最上盛的寒铁,深深地打进木质里面,就连它的封口也是当时十分高级的包契加封,这样一只船,别说是十二级台风了,就算和世界末日那只诺亚方舟比,也不过如此了。
白大小姐看了船的驱动图谱,她说这船有两种驱动方式,分别是柴油与蒸汽,那附加的潜水装置虽然现在没用,但也算对突发情况有所准备,她觉得OK,自然没有人表示反对,但我还是伸手拦住了她。
那和现代的军舰比,怎样?我很想这样问,但我更想知道另一件事,我记得老人说过,这只船最后的一伙乘客,出海不足一海里就全跳海自杀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郑沉说他也不知道,可能是怨气太重吧,毕竟这是当年海霸王张保仔的座驾,他杀过的人有多少,谁知道。加上黑珊瑚这种原本就生长在水下的东西,水属阴,死人的冤魂也属阴,阴加阴,还不是非常阴?老人知道的也仅限于此,再多他也不了解。
这回可真是有趣了,出海不仅要冒着台风,而且还得上死过很多人的鬼船,对于这些神神鬼鬼之事,我向来就不信,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基于多年在生与死的战场上存活下来的第六感,我觉得这只奇怪的船可能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过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只好将就了。
郑沉没要白大小姐的钱,他说要不是他们提起都忘了这只船,现在想起来也不想让这不吉利的东西留着,就当送我们好了,郑沉又问:“你们有船长吗,大风大浪中开船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个问题,倒还真没想过,我虽然会拿枪,但常年都战斗在内陆,不会开船,而那群学者显然也不能指望,忙活到现在,看来是白忙活一场了。这时,白大小姐抬起手,走了过来。
“我来开。”她说得云淡风轻,轻松得好像是说自己会骑脚踏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