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以为我不散布这些消息,那些江湖宵小就不打辟邪剑谱的主意了么?”
面对林震南的反应,林平之不以为然的微微一笑。
“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震南脸气急败坏的神色,猛地一僵。
要不是你故意将这消息散布出去,别人岂会知道?
不过……
看林平之的神情,貌似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当年曾祖远图公凭借七十二路辟邪剑法纵横天,黑白两道为之叹服,如此绝世剑法,谁不垂涎?”
“只是这几十年来,江湖各大门派慑于曾祖余威,才不敢轻举妄动,我们福威镖局也才得以安享太平数十年。”
林平之缓缓地开口。
这话就差没直说之前这些人不敢来抢夺剑谱只是因为被林远图打怕了,但是你就不行了,所以他们又要卷土重来了。
林震南听了这话,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这宝贝儿子还真是丝毫不给自己留面子啊!
但他心知林平之说的是实情,也不反驳。
“爹,你可知早前青城派余沧海和华山派岳不群都派了弟子来监视咱们福威镖局?”
林平之在颇不平静的湖面,再次放了一颗炸药。
“什么?”
闻言,林震南瞬间睁大了双眼。
“这些……狗……”
林震南刚要恶狠狠的臭骂岳不群这些狼之野心之人一顿之际,突然想到了什么。
“嘶……”
林震南倒吸了一口冷气,转头死死的盯着林平之的眼睛,问道:
“这么说,最近江湖传闻余沧海的儿子是被你弄死的,这也是真的?”
这个消息他也是刚刚知道不久。
获得消息的第一时间,他打死都不敢相信这是他儿子干的。
知子莫若父!
他儿子是什么样的人,他岂会不知?
不说林平之向来心怀正义,仅仅在实力,他也杀不了余人彦。
但是现在他开始有些相信。
“没错!”
这件事情,虽然在事后他交代了胡头儿等人帮忙隐瞒。
但是现在林震南既然猜到了他也不到算隐瞒。
最主要的是……
纸包不住火。
就算他不承认,过些时间大家都会知道是他干的。
索性他就大大方方的承认。
“平之啊平之,你怎么如此糊涂,这余沧海是什么人,你去得罪他?”
林震南气的直跳脚。
他知道最近林平之变化很大,特别是在轻功方面。
但是人家余沧可是青城派的掌门,手下弟子数百千。
而自家宝贝儿子就算最近变化再大,也肯定不是余沧海等人的对手。
在他看来……
林平之对青城派,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
“我不去得罪他,他却要来得罪我,总归是要干一架的,谁先谁后有什么区别。”
对于林震南的担忧,林平之自然看在眼里。
这也是他事先早有预料的事情。
“就算你说得有道理,可是如今你将各路势力引来福州,我们怎么应付得来?”
“尤其是余沧海,你杀了他的独子,断了他余家香火,他岂肯善罢甘休?”
林震南脸满是焦急。
他和自家夫人以及整个福威镖局,出了事情都不打紧。
林平之却是他们林家的独苗。
万万不能出事!
林平之脸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一股强大的气息由他周身升腾而起。
在那股强大的气息下,林震南呼吸为之滞,只感觉自己像是深处惊涛骇浪中的一叶片舟。
以林震南的江湖阅历也看不出这内力的底细,只知极高,高出了他的认知。
他所亲见过的所有高手,无一人有如此深厚雄浑的内力。
这种熟悉的来自灵魂深处的压迫感,让他想起前段时间发生的那件事……
林震南内心无比惊骇,待林平之散去功力才道:
“你就是那个……”
“你就是那个一声长啸将我们福威镖局震得人仰马翻的前辈高人?”
林平之也不答话,缓缓向前走了两步,身长衫无风自动。
只见他隔着三四丈,电闪雷击般地朝院子角落的古树击出一拳那古树竟连一颤抖也没有,更无一片叶子飘落。
可是林震南心中的惊骇实在无以言表,简直连头皮都有些发麻。
他缓缓走向那棵古树,指尖在刚才林平之拳风落处轻轻一按,木屑便纷纷而落。粗壮的树干便眨眼间露出一个透明窟窿来。
这实在是只内劲和速度都练到极致的绝顶高手才能办得到。
这样的高手,他这一生还未曾见到过。
林震南再回想起当初林平之在这院中施展轻功的情形,终于意识到儿子的变化有多么大,大到远远超乎他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