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骂归骂,也没人敢去蔷薇手上抢人,入了房间坐定,喝了杯茶,魏子策稍微清醒了一点。
蔷薇关上门,屋里面的烛光很微弱,加上喝过酒视线朦胧,蔷薇的面容更显得柔和美艳。
她靠过来,跪在魏子策身前替他更衣。
蔷薇的手解到第三个扣子,被魏子策抓住了手:“做什么?”
蔷薇颤抖了一下:“奴家。。。伺候王爷歇息,王爷喝醉了。”
魏子策皱眉:“弹琵琶,本王要听。”
这个时候了,还要听琵琶?蔷薇不知道魏子策这是怎么了,咬了咬牙,还是站起身去取房间里的琵琶来,不管怎么样,人都在这里了,也不差几曲曲儿的时间。
而与此同时的街道上,裕王府的马车正带着不少下人朝春月楼缓缓行驶来。
眼见着春月楼要熄灯关门,裕王府的马车在门口停下,唐施从马车上下来,抬头看了一眼春月楼,倒是修得富丽堂皇,门口站着的老鸨盯着唐施看了一眼,又望一眼马车上的灯笼,一下子就晓得了唐施了身份。
她想上来同唐施说话,被静雨带着几个小厮直接就拦下来:“做什么?!见着王妃还不下跪!”
裕王妃好大的派头,老鸨转转眼珠子,赶忙领着屋子里的姑娘都磕头行礼。
唐施径直往里走,上边门关着,想来是还有不少客人留宿,她扫眼看一圈一楼大堂里的姑娘,逮着最近的一个问道:“裕王在哪个房间?”
那姑娘哆嗦着不知道说什么,她哪敢随意说王爷的事,可现在面跟前的又是王妃,哪个她都是惹不起的。
唐施一看她这脸色就明白了,回头环顾了一圈,目光落在跟着魏子策出来的那个小厮身上:“你跟着王爷来的,带我去吧。”
那小厮哭丧着脸,瞧一眼面跟前宫里出来的姚姑姑,声音都带了哭声:“王妃饶命,奴才要是跟着去搅扰了王爷的兴致,奴才这脑袋可就没了。”
“那我便只有一间房一间房的敲了。”唐施遗憾的叹了口气,取下披肩给静雨,手抱拳把手指按得劈啪作响,那小厮脸色便更难看乐了,王妃这哪里是要去找王爷的,这分明是来寻仇的!
老鸨一听这话,看唐施的脸色便晓得她是认真的,若真是一间一间敲过去,她春月楼的生意以后就别想了,赶忙拨开人群,陪着笑脸到唐施跟前来:“王妃息怒,王妃息怒,王爷这会儿在三楼雅间蔷薇姑娘的房里呢,想来是喝醉了酒,已经歇下了。”
唐施撇那老鸨一眼,眼中寒光粼粼,下一秒就变成笑意:“早说不就是了。”
说罢便径直往上走,老鸨提着裙摆跟上:“王妃。。。王爷他。。。”
小姚回眸,盯了那老鸨一眼,老鸨吓得不轻,停下了脚步:“王妃与王爷的家事,什么时候轮的上你个老奴置喙?”
小姚本身就长得凶些,这一寒脸瞧人,老鸨岂不是要吓坏了。
跟着上去的只有静雨和小姚,三楼最大的雅间很好找,唐施在门口站定,伸手推门的瞬间,似乎听见了琵琶声。
不过她还没细想,就已经推门踏进去了。
琵琶声一下子断了,蔷薇皱眉惊慌的回头看,她的房间什么时候也有人敢闯进来了?
唐施绕过五颜六色挂着的帘子,一眼便瞧见靠在椅子上眼神迷离的魏子策。
他倒是没看清楚唐施的脸,只是感觉到一个讨厌的人靠近了,等唐施在蔷薇身边站定,魏子策才笑出声:“什么大风,把王妃给刮来了?”
蔷薇怔了一下,抱着琵琶要站起来,被唐施一只手就摁回去了,她盯着魏子策,笑得一脸灿烂,蔷薇瞧着这笑容觉得别扭的很。
她倒是见过不少来捉奸的,要么是怒气冲冲,要么是撒泼发疯,总之没有一个是像裕王妃这样,欢欢喜喜来的。
笑容里写满了一种期待,好像。。。等这一幕等了很久了。
“王爷流连青楼,夜不归府,身为王妃,我自然该来提醒王爷,规矩,体面,王爷可全都没要了呢。”唐施说完这话,才瞥了一眼蔷薇,“美人在怀,的确不错,只是府里这样的美人已经有四五个了,王爷喜新厌旧的速度,实在叫人寒心得很呐。”
她不说话就罢了,一说话魏子策就听出来她是来挖苦自己的了!
瞧见这香艳场景,她不晓得吃醋的么?!自己的丈夫宁愿在烟花女子这里宿下也不去她那里,她怎么不反省反省自己的问题?!这女人。。。没得半点妇人家的样子!
“本王做什么事情,还轮到你来说了?笑话。”魏子策怒火攻心,本来瞧见这臭女人进来,还等她说几句软话来听听,没想到一开口,还是这般叫人火大。
唐施才懒得跟魏子策多说,他喝多了,这可是动手的好时机,她拍拍蔷薇的肩膀,笑容看上去森冷了几分:“姑娘怎么这般不懂事,还不快出去?等着看哪出戏呢?”
蔷薇心沉了一下,哪里听过这样的话,正要喊魏子策,却见魏子策的眼睛落在唐施脸上移都没移开半分,他若是要护着自己,哪里还要自己开口?未免自讨无趣,蔷薇还是扭捏了一下,起身出去了。
静雨到外面关上门守住,里边只留了小姚在,唐施快步走到魏子策跟前,似乎是等了很久了,手脚利索,伸到魏子策后边的桌上,拿起茶壶倒了杯凉茶,魏子策喉咙里那声本王不喝茶还没说出口,就被唐施径直泼了一脸。
看着魏子策一脸震惊狼狈的眼神,唐施实在是爽翻了。
魏子策!你也有今天!
她忍住想要狂笑的心情,快速往后推了两步:“王爷可清醒了?”
魏子策看一眼自己湿透的衣领,再看一眼面前的唐施,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多半是活腻了,魔症了,居然敢这样对他!
“你!”魏子策愤然起身,抹了把脸,又觉得生气,又觉得好笑,自己堂堂裕王,居然会被个女人蹬鼻子上脸,他是不是还要感谢她把蔷薇叫了出去,给他留足了脸面?!
魏子策伸手就要去掐唐施的脖子,他现在真是恨不得把这个该死的女人掐死在这里算了,可他的手还没有碰到唐施,就被唐施抓住了,随后一个利落的扫腿,本就喝醉了站不稳当的魏子策,只觉得天旋地转,下一秒,人就被唐施摔到地上了。
他看着顶上挂着的彩色铃铛,头脑空白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唐施会武。
他被唐施过肩摔了。
奇耻大辱啊!
魏子策奔溃的躺着,下一秒,唐施的脸就凑到了近处,她笑得一脸奸诈,还是那个假笑着的谄媚样子,一边给他把敞开的扣子扣上,一边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搅扰了王爷临幸姑娘的兴致,还望王爷恕罪了,我也是谨遵王爷的教诲,为着咱们裕王府的体面和名声着想,王爷可清醒了?”
见魏子策气到说不出话,唐施缓缓站起身来,勾起一抹欠扁的笑意,有了这回经历,想必将来魏子策只要踏进这间房,都会想起这段‘愉快’的记忆了。
唐施转过脸,说话的声音带上了几分镇静清冷:“请王爷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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