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一开始就错了(2 / 2)

中宫 番茄荔枝饭 3149 字 2022-07-17

景胜沉默下来,站起身走到门外,对吴义道:“再给皇上送酒来。”

吴义楞了一下,想哭又不能哭,只能勉强挤出个比哭还丑的笑脸来:“景大人,这。。。奴才请您来,是想请您劝劝皇上的。”

“劝着呢,吴总领放心,我在这里,皇上出不了事,尽管送酒来便是。”景胜笑着说一句,看吴义紧张的神情,觉得比以前府上的看门小厮有一丝许多。

吴义张了张嘴,想了一下还是没再多说,朝身后站着的诏安挥了挥手,让他去拿酒。

本是个好好晚膳,偏生变成了买醉,景胜和魏离都是酒量极好的人,若不是今天魏离自己状态不好,眼下这些酒,他是不会醉的。

魏离有些迷糊了,挂在景胜身上,嚷嚷着要见皇后,说有必须要说的话对皇后说。

景胜劝他明日再去,被魏离指着鼻子骂忤逆天子,甩了景胜的胳膊就要自己往外走。

景胜没法,只能应声下来带他去见皇后,魏离才安静下来。

吴义真是头都大了,这么晚了,皇上喝得烂醉如泥要到凤羽宫去,这。。。像什么样子。

景胜对吴义道:“吴总领,劳烦你传轿子来,皇上这样,怕是做不了撵轿。”

吴义点头应下,找来轿子后还是不放心,让诏安也跟着一块儿去,有个什么不对劲的,好赶回来报信。

景胜把魏离扶进轿子坐下,说了好几遍是去皇后娘娘那里,魏离才乖乖的松了手,靠在轿子的背靠上。

往凤羽宫去的路不远,但怕把魏离颠吐了,所以走得很慢,期间原本想让诏安先到凤羽宫报信,可魏离总要是不是的钻出来问他们是不是要造反,去凤羽宫的路哪里有那么长,得两个人扶着,才能把他塞回去,所以离不开身。

好不容易到了凤羽宫门口,景胜扶着魏离下轿子,让魏离整个重心都能放在自己身上。

魏离站定,抬头看被烛火照的通明的匾额,写着凤羽宫三个大字,才终于点了点头:“到了,朕到了,你们有功,赏,都赏!”

说罢,挣扎着不要景胜扶,自己歪歪扭扭的往前走,一进屋便喊:“清儿,清儿。。。”

酒气扑鼻,绣心都吓了一跳,跟着虞澜清一块要去扶魏离,谁知道魏离一见到虞澜清,便抱住了她,两人一起跌在榻上。

景胜和诏安进屋瞧见这个场景,都赶紧退出去,诏安上前拽住还在发呆的绣心,一并退了出去。

关了门,绣心才反应过来,抬头想问到底怎么了,一眼便看见了诏安身后的景胜。

绣心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一看见景胜便脸烫得很,特意拽了诏安往旁边挪了挪,眼神飘忽着,想看他又不敢看,只能说话来缓解自己这样的失常:“皇。。。皇上怎么喝那么多酒?你怎么也不劝皇上睡下?”

诏安苦笑道:“我哪敢,皇上说要去哪儿,我不是只能跟着么?还好有景大人在,不然我和我师父还不晓得要怎么办。”

说到这儿,绣心又飞快的撇了景胜一眼,随后垂下眼帘,声音也轻下来:“那。。。请两位到偏殿喝杯茶吧,这儿有我守着呢,你们且坐坐。”

诏安摆手说不行,御前的规矩不能坏。

景胜也道多谢姑娘,皇上在此,身为一等侍卫不能离开半步。

两人都是倔驴子,绣心说不过,便道罢了,转身到小厨房去,给皇上熬一碗醒酒汤来。

而屋中虞澜清好不容易让魏离从自己身上坐正了,还没开口,就被魏离抱在怀里抱得死死的。

“皇上。。。”虞澜清不敢挣扎,越挣扎他越用劲,苏遥遥没了,魏离也是真的伤心的。

“清儿,朕,朕一直都是个糊涂人!”魏离抱着虞澜清不撒手,说些她听不明白的话。

“皇上喝醉了,臣妾伺候皇上歇息。”虞澜清想把魏离往床上扶,奈何魏离力气太大,她是折腾不动的。

“朕没有喝醉,朕有话,必须要跟你说,今日不跟你说了,朕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敢开口跟你说了。”魏离接着酒劲儿,酒壮怂人胆,算是豁出去了。

虞澜清叹口气,以为他还在犯浑,更加坚定要把他搬到床边去的念头:“皇上,孩子都睡了,这样大的动静,万一再哭闹起来怎么办?”

大皇子算是好哄的,吃饱了就睡,几乎不哭,虞澜清也没有操什么心,现下反而是这个大男人像个小婴孩一样需要人哄。

魏离不肯,怎么都不肯,掰了虞澜清的脸让她看着自己,心一横,便开口道:“清儿,朕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皇上知道什么了?”虞澜清一脸的茫然,从他进屋到现在,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没有一句是虞澜清能理解的。

可见是真的喝了不少,已经说胡话了,难为他还记挂着要到自己这里来。

“朕都知道,十年前,与朕相遇的人,是你,朕也知道,她口中说的虞家皆是假话,朕更知道她接着身孕三番两次诬陷于你,想要害你,朕,什么都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了,所以朕。。。”魏离长出一口气,抬手捶了捶自己的心窝子,“朕难受,朕心里难受,朕与她,从一开始就错了!她骗了朕那么多年,还想要继续把你从朕身边夺走,朕太痛心了,清儿,朕错过了你十年,十年啊。。。”

虞澜清愣住,魏离的话,她花了好久才听明白。

他说,他都知道了。

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他都已经知道了。

怪不得。。。他对自己那般好,原来都是在弥补,他心里那么难受,自己却一无所知。

魏离把虞澜清抱紧,头靠在虞澜清的肩膀上,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呜咽着小声道:“你不许离开朕,知道吗,你不许骗朕,不许算计朕,朕。。。朕不辜负你,你也不许辜负朕,你若敢,虞澜清,你若敢辜负我,我就,我就。。。”

虞澜清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这么多年的委屈,有朝一日从魏离的口中说出他知道他明白这样的话,虞澜清沉默无声的滚下泪来。

魏离感受到她的轻微颤抖,话说了一半便没说下去,赶紧坐正身子,慌张的去擦虞澜清的眼泪。

越擦越多,擦不干净。

从最开始的无声抽泣,到后来的失声痛苦,魏离至始至终握紧了虞澜清的手,他懂她的痛,爱而不得十年,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被旁人霸占十年。

如今被最该得知的人得知了,情绪宣泄,难以控制。

“你若敢辜负朕,朕又能拿你怎么办呢。”魏离叹气,虞澜清的眼泪让他的心都软成水,“是朕亏欠你的,都是朕。”

虞澜清摇头,她平复一下情绪,也伸手抱住魏离:“皇上没有亏欠臣妾什么,无论皇上是否知道此事,臣妾对待皇上的心意都不会有半分改变,臣妾一心一意,只待皇上一人。”

“不可以不知道。”魏离喃喃一句,他必须要知道虞澜清的付出,才能体会太后所说的山高水远也要到他身边来的心酸。

他们之间没有了苏遥遥,这些话该早日说清楚的,便说清楚。

从此以后,两人再没有了隔阂。

魏离心头的大事卸下了,也不再继续闹情绪,虞澜清哄着,乖乖的洗漱了睡下了。

虞澜清守着魏离睡熟,才到门口去,绣心说是景胜和诏安一同护送着皇上过来的,还等着皇上的指示。

虞澜清道魏离已经睡下了,让他们也回去休息了,景胜和诏安赶紧行礼称是,往外走的时候,绣心慌张着说去送一送两人,她眼神闪烁,虞澜清看在眼里。

瞧着那丫头跟着两人走远,虞澜清勾了勾嘴角,对一旁的月颖道:“小丫头长大了。”

月颖扶着虞澜清进屋,笑笑:“绣心姑娘单纯善良,什么心思都在脸上,自然瞒不住娘娘。”

“她的心思,等她自己琢磨,什么时候想告诉我了自然会说。”虞澜清点头,绣心跟在她身边那么多年,她一直都计划着要在京城里的官宦人家给绣心留意个好人家嫁过去做正妻娘子的,“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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