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的江山代代相传至今,靠的是清明贤君,更离不得后宫主位的品行端正。
魏离自小刻苦聪慧,在前朝政干上的手段把控,太后一点也不操心,可偏生得和他父皇一般脾性,身为帝王,一腔深情都落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实乃害之。
此时魏离不肯说话,盯着靴子上的龙纹出神,太后伸手拿过桌案上的折子翻了翻,半阖眼帘,轻声开口:“先帝宠爱静贤皇贵妃,为博皇贵妃一笑,千里快马送春花,闹得举国不安,皇贵妃在世时,何其跋扈嚣张,偏生遇上皇后性情纯良敦厚,更助长其气焰高涨,几度越过皇后职权去,那几年哀家在皇贵妃的宫里是如何低三下四,伏小做低才把你保下来的,你全当是忘干净了么?!”
说起往事,太后语气重了几分,魏离怔了一下,连忙接过话来:“儿子不敢。”
“皇贵妃生前恶事做尽,断送了皇后,断送了那么多皇子,直到死后真相大白,先帝才念及皇后贤德,追悔不已,可去了的人永远去了,听不得,见不得,谈何原谅?”太后感慨一句,眼中似有泪花闪动,她把折子搁下,手指轻点,“眼下便是靖安国公宠妾灭妻的好例子,好端端的嫡小姐怎么就突然在选秀的节骨眼上受了春寒要以庶女来替?皇上是明君,前车之鉴就摆在跟前,还要哀家多费这些口舌做什么?”
魏离皱眉:“瑶瑶性情温和,心地善良,怎可以静贤皇贵妃相较,且,皇后那般强势,她莫伤了瑶瑶,便罢了。”
太后猛地坐直了身子,严厉的打断了魏离的话:“中宫皇后就是中宫皇后,规矩一开始便要立下,哀家活一天,便不容担上静贤皇贵妃的事再重演一遍的风险,皇后是哀家硬要塞给皇帝的,皇帝这般怨怼皇后,是不是也这般怨怼着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