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的夜,怎一个冷字了得。
大风起兮,呜呼哀哉。
子时。
洛阳漆黑一片,人们都已经入睡,进入到了梦乡。
帅锅从城隍庙出发,锦衣夜行,飞檐走壁。
“冷。”
夜里的寒风,吹的人直打冷颤。
一件薄薄的长衫,终究抵不住寒冷。
屋脊上,帅锅一飞上去,就双手紧紧抱着自己,打了个冷颤,跺着脚,完全没有半点‘高手’风范,只听到风在耳边吹得呼啦啦地。
“我的个去,这么冷。”
“我真是疯了,疯了,这么冷的天,跑出杀人,杀人有什么好的,还是被窝暖和。”
“当时抽的什么风,怎么就答应了,真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抬起头,又舍不得抽,骂道,“定是被花想容那副面孔给迷惑了,还是是年轻了,明知道,那一副面孔只是她的伪装,怎么就着道了,或许她就是个大妈,更甚至是个老太婆。”整个人直打冷颤。
“伪装术,化妆术,江湖的奇术,真是名不虚传呀。”
沙!沙!沙!
屋脊上的人,在快速的前行,回春堂出现在了视线中。
赶紧跳下,躲在一个角落里,搓着手。
“手的冻的没有知觉了,还怎么杀人。”
正待这时,却见一人,偷偷摸摸,蒙着面,潜入到了回春堂,踮着脚,生怕弄出半点动静,径直向一个房间走去。
“这是遇到了同行?”
“这老神仙这么招人恨吗?”
帅锅尾随其后。
房间中,老神仙睡得正憨,抱着白花花的银子,露出了笑容,梦中痴语道,“我的银子,我的银子。”
哈哈哈的笑了一声。
那蒙面人吓的一跳,急忙蹲下,待仔细去听,才知是在说梦话。
“妈的,吓我一跳,还以为蒙汗药药效过了,不对呀,怎么还说起梦话,妈的,定是这蒙汗药,过期了。”蒙面人站了起来,自语道。
帅锅强大的感知,‘听’到了老神仙的梦话,‘看’到了堆积在床前的银子。
“这货真是个守财奴呀。”
“抱住银子睡觉。”
只见那蒙面人熟练的取出一个包裹,把一锭锭银子装满包裹,然后,背着重重的包裹走了出去。
如,出入无人之境。
“还不是同行,这家伙是个贼呀。”帅锅心道。
屋里,还有这么多银子。
贼不走空,这贼还会再来,过了一会,这贼又来了,抱走了一锭锭银子,一来二去,似蚂蚁搬家,屋里的银子明显少了许多。
帅锅在后面尾随,只见那贼把银子放在了离回春堂不远,一个巷子中,一户旧房子中。
待那蒙面人把最后一一锭锭银子搬到了屋子里,气喘嘘嘘道,“今晚,累死我了。”
“发财了,我发财了。”看着眼前的白花花的银子,抱住亲了又亲,激动万分。
“老神仙,我呸。”
“我给你鞍前马后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可你呢,赚了那么多钱,死了也带不进棺材,却对我那么吝啬,一月才给我十两。”
那蒙面人解下面罩,喝了一口水,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锁好门,还特意望了下四周,才安下心来。
而帅锅一看那人,就认了出来,心道,“那不是老神仙的药童吗?”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呀。”
那药童回到了回春堂,安心的回到床上,美滋滋的睡了。
而后半夜,帅锅当起了搬运工。
“白花花的银子。”
“我的,都是我的。”帅锅财迷心窍,乐滋滋的想道。
杀手干起了小偷的勾当。
左手一袋,右手一袋,寒风吹的呼啦啦,心底却是火热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