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因为我的娃娃脸喊我小朋友……我有点恶心,甚至很想吐。
头晕目眩的感觉突如其来,看着近在眼前那个男生的那张嘴脸,让我想起了那个有着让我觉得虚伪恶心嘴脸的男人。他也是露出那样不怀好意的笑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看着像一头怒狮对他恶言相向的我。那时候,那个不怀好意的男人带着幸灾乐祸般的冷笑对我说了“女孩子太犟会容易吃亏”这样的话。
怒火中烧的我,奋力一巴掌打在那男生好看的脸上。
他的白皙脸蛋上立刻浮现深浅不一却显而易见的红色手指印。我被人打过耳光,所以我知道被打耳光的滋味,脸上火辣辣的,耳朵有嗡嗡的错觉。
“你今天死定了!”他抓着我,恶狠狠道,那眼神几乎要把我撕了。
妈妈千叮咛万嘱咐我不要在外面和别人吵架起争执的……
他拿出手机,手指在手机上面飞快的动着,我以为他要打电话报警去告我。可是,他却突然把脸靠近我,邪魅地笑了起来。
他想干什么?
就在我还在想着他是不是要打回我的时候,他却突然伸手搂过我的脑袋,按着我的后脑勺,然后他的嘴唇强吻下来。我惊惶失措的睁大着眼睛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蛋,他的眼神里带着不可一世的玩味笑意。耳边传来咔嚓的声音,直到他变态一般的在我的嘴唇上咬了一口,我立刻反应过来,用力推开他。
我伸腿踢他,他快速躲开了。他亮了亮手中的手机,画面是刚刚那耻辱的一幕。偶尔路过的几个行人好奇地打量着我和他。
“我说过的吧,女孩子太要强,会很吃亏的。”他得意洋洋的笑,左耳垂上挂着的十字架耳环因为他的笑容在阳光下好像也熠熠生辉。
我怒不可遏,扬起手想要再打他一个耳光,可是他却更快于我伸手抓住我想要动手的手腕,他的力气很大,使我使不上力气。
“我可不会傻到让同一个人打我第二次的。”他还是邪笑,勾起嘴角坏坏的笑着。他长得很好看,可是我觉得他笑得很讨厌。
“把照片删了。”我扬起脑袋迎上他的目光。
“怎么可能,我要留着当证据。如果你不为你刚才扇我耳光的事情道歉的话,我就把这个图片发到网上去。”
他很贱。
我眉头都不皱一下,面无表情地开口:“要道歉的是你。再说了,没有人认识我,就算你要发到哪里去我都不在乎。”
“不。你会道歉的。”他说得非常的有自信。
“变态,你妄想。”我又说出了很刻薄的话。
“你会的。”他说得很笃定。就在我整理行李转身要走的时候,他在我身后用力拍了一下。
我没管他,拖着行李继续走我的路。
人海茫茫,抬头看着人潮汹涌,眼前一阵发黑,我的胃又难受的想要呕吐。
我打车到学校,下车的时候付钱给司机,摸口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居然不在口袋里。我厚着脸皮跟司机说要回去刚才的地方,他皱着眉头说:“小姑娘你是耍我玩呢。”
天地良心,我真没有耍他。
我拖着行李飞奔回去刚刚那个地方,结果发现什么都没有了,那个男生也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我有些无力地坐在行李箱上,一张纸片飘然而至我的脚边。我拿起来,上面居然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还有几个写得龙飞凤舞的大字:给机会你道歉。
我呸。
还给机会我道歉,到底是谁给谁机会道歉啊。一定是他捡走了我刚刚忘记捡起的手机。我把那张写有他手机号码的纸张紧紧攥在手里,手指关节上的青筋冒起。怪不得他刚刚还拍我的后背,怪不得他那么断定我一定会道歉。
心里却在愤愤想着:一定不会就这么放过他的。
踏入学校,大学的校园没有我想象中的那般样子,难免有些失落。看来都是梦想太美,现实太残酷。多少高中生拼死拼活的埋头苦读三年都是因为对大学有着期待啊。有多少期待就有多少的失望,看来真的是一点也没错。
可是却大得有些离谱,拖着行李像盲头苍蝇一样找宿舍楼,对于我这个分不清左右和东南西北的人而言,就算手上拿着校内指示图,我也根本看不明白。
手机也没了,想要联系的号码全部在手机上,我这第一天的上学怎么就踩到狗屎了,走的到底是哪门子的霉运啊。
拖着行李箱彷如观光者一般在校园里瞎转溜达,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终于找到宿舍所在何处了。把手中的校园指示图揉成一团丢到垃圾桶里去,那种疲累过后终于到达目的地之后高兴得欢呼雀跃的心情,我得承认,是怀着有点愉悦的心情拖着行李往宿舍楼直奔去的,把刚才不愉快的事情完全抛诸脑后了。
我不止一次的想象过,如果上了大学,住在大学的公寓里,我会和什么样的舍友住在一起呢?很多次因为在电视上看过,而脑内想象过大学生活的情节。不需要三五成群的结伴而行,只要三五知己便已足够。
四个女生为一个宿舍。
我拖着行李走进去的时候,挨着门口最近那个床位的女生带着不屑的眼神打量着我。她那一头漂染得非常漂亮而且保养得有光泽的头发,打扮得时髦又前沿,脚上踩着一双目测有八公分高的高跟鞋,她亮眼得就像那时尚杂志上的漂亮模特儿。
我无视她那不太友善且不欢迎我的目光,拖着行李往我的床位走去,可是她的大堆行李堆放在路中间,我根本就走不过去。她见我这般,也学着想要对我视若无睹。
“喂,你的行李太挡道了。”说话的是宿舍里唯一一个剪着帅气短发打扮中性的女生。她不穿高跟鞋的身材也非常的高挑,说话的时候语气冷冰冰的,和她的气场和外形很是搭配。可是那个“模特儿”只是看了她一眼,什么动作也没有。
我咬咬嘴唇,要忍住要忍住,我不能和别人起冲突。
突然“模特儿”尖叫一声:“戈谣,你不要太过分了。”
在最里面站着的那个看上去非常有气质的女生走到“模特儿”的身边提起她其中一个行李箱就往门外一丢,惹得“模特儿”高声的尖叫。
歌谣?
这名字可真够特别的啊。
“进来吧,别管她。”那个被“模特儿”喊作歌谣的女生换了一副表情,笑眯眯对我说。
“谢谢。”
“你长得真可爱,真的有十八岁了吗?”歌谣热情好客地伸出手搂着我的肩膀。
“有。”我细细打量着她,她非常的耐看,是那种越看越漂亮的类型。在左耳打着一排耳洞,上面带着各种各样的耳钉,绚丽夺目。
“戈谣你这个疯女人!要不是看在你哥的份上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在我们身后传来“模特儿”厉着声音的尖叫。
看来她是一个比我还喜欢尖叫的人。
“吵死了。”那个看上去不怎么爱说话,一说话就冷冰冰的短发女生一开口,“模特儿”完全不敢说话了。
后来我才知道,宿舍里最讨人厌的那个“模特儿”叫黎怡倩。而那个冷冰冰的剪着短发的帅气女生叫栗瓷。我曾经一度怀疑,她妈妈是不是因为在怀着她的时候吃雪丽糍,所以才会给她起这么一个名字的。而气质美女不是歌谣,而是戈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