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刘洪利哈哈笑完,继续对汪大奎和李丽说道:“那花和尚啊,真特么的牛比的,遽然半夜三更的在放生池里钓鱼,放生池里的鲤鱼很大的,很多就是红鲤鱼,最大的据说有十几斤重呢,花和尚就用一个缝衣针,用火烧了弯成鱼钩。之后再穿上活的蚯蚓,把鱼钩放到放生池里,不一会儿就是一条大鱼被他钓上来了,大鱼钓上来之后就是杀鱼,杀了鱼之后就是上灶红烧那鱼,葱姜蒜什么的一放,再把大木头锅盖盖上,下面就是柴火闷烧,庙里的那灶是土灶,旁边还有风箱呢,这和尚就拉着风箱烧火啊,搞的村庙的灶上热气腾腾的,很快,那鱼香味就扑鼻啊,很多人半夜里睡觉都会被鱼香味熏醒!住在村庙附近的人家晚上开着窗户的,香味被风吹来了,于是就会闻到红烧鱼的香味,心里就想,这谁家半夜烧鱼啊?后来就终于知道了是隔壁的和尚在烧鱼呢,哎!这和尚半夜三更吃红烧鱼,吃的时候还要喝老酒,也就是绍兴花雕……很多人在庙里看到了绍兴花雕的空酒瓶子,很多很多的酒瓶子在庙宇的一个角落里堆着呢……
刘洪利叙述着,汪大奎忍不住也大笑起来,笑完道:“我明白了,刘洪利啊,你这个鬼家伙,你还真是智多星啊,哎
,你这个脑子真是好使的,确实是人才,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是要我们的李主任出面,去街道找李书记,然后让李书记安排街道统战科出面查那个和尚,统战科是党委部门,管着民族宗教这一块,李书记下令统战科查那个花和尚,他们就要照办的,统战科会去找那和尚谈话,因为那和尚违背了戒条就要请他离开村庙,毕竟这半夜偷嘴的事情影响不好。对了,村庙是村里的对吧?属于村里的资产?”
“是啊,是虹桥新村的啊。”刘洪利回答道。
“那就更加好办了,我们可以叫村书记出面找和尚做思想工作,说只要帮街道拆迁办的忙,统战科就会听拆迁办的话,不追究你花和尚半夜偷吃鱼的罪孽,也不赶你走人,但是你要答应一个条件,那和尚自然就会说好的好的,别说一个条件,再增加几个也无妨,村书记就说,侯河村的人来庙里烧香你就这么说这么说……是吧?刘洪利,你是这么个意思吧?”汪大奎笑道。
“是的,呵呵,汪主任啊,哎,我真服气你的,真的!”刘洪利恨不得五体投地对汪大奎道。
汪大奎淡淡地笑了一下,突然低声道:“刘洪利啊,我和你说,你对我汪大奎实际上也用了很多的诡计的,是不是?”
这……刘洪利脸红脖子粗了。有点不敢看汪大奎的眼睛。
汪大奎伸出手,道:“我们化干戈为玉帛吧,过去什么的今天就算了,到此为止,一笔勾销,现在,我们在一个战壕里,我们一起把老派出所地块的钉子户搞定!为了我们李主任。”
“是的,主任,我发誓,我刘洪利再也不会对你汪主任怎么样的,以后一定就是唯你汪主任马首是瞻!我发誓……”刘洪利大声道,
汪大奎笑了一下,忽然问:“那你今天来我办公室看到了什么啊?”
“没啊,我没看到什么啊,我特么的什么也没看见,真的!”刘洪利信誓旦旦地道。
李丽假装对汪大奎呵斥道:“汪大奎啊,你在说什么呢?人家刘洪利是自己人!”
李丽这话一说,刘洪利的眼泪都流出来了,那眼泪哗哗哗的流着,他哽咽着对汪大奎和李丽道:“以后我刘洪利就跟着二位领导好好干工作,一定不负众望,一定把拆迁工作做好,一定……”
“好了好了,不要表决心了,我知道你的高明计策了,这样吧,刘洪利,你先出去,我和李主任再商议商议。”
“好的好的。”刘洪利笑着告别了汪大奎的办公室。
汪大奎看着刘洪利消失的背影,对李丽叹息道:“哎,怎么没有什么导演认识这个狗日的刘洪利呢?这人是多好的演员啊,你看他,刚才那眼泪流的哗哗哗的!”
刘洪利走了之后汪大奎脑子里还在想着一件事,那件事就是自己在工业园区的那个晚上,自己和张英商议的话,一个很秘密的事情,李丽是怎么知道的?
李丽在汪大奎的询问下终于告诉汪大奎,是死胖子黄志和她说的,那么黄志又是怎么知道呢?一定是这个刘洪利。可是那个晚上,汪大奎清清楚楚记得自己的办公室的门是关好的,即便有人在门外偷听,也不太可能啊。
汪大奎心里狐疑着,他猜不到自己当时的办公桌电话机下的猫腻:也即被刘洪利装了窃听器。书中暗表:季翠花当了城管队队长的第一天就发现了电话机下的玩意了,女人打扫办公室卫生十分细致的,电话机也拿起来仔细擦了,恰好一眼就瞄到电话机下的那个黑色的小玩意,就顺手取了下来,看了半晌,也不知什么,后来就随手扔了——
扔到了垃圾桶里。后来还试着打了电话,知道电话机是好的,就是心里奇怪了一下,愣怔了一下:这什么啊?但是女人很快就忘了这事。
季翠花当了队长,当时心里自然高兴的,兴致也高涨,嘴巴里还唱起了“辣妹子辣”那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