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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是十五,郑老太太稍稍用了些点心填了肚子,便叫郑氏与臻璇扶着,一道去长生居里请安。
前脚刚进了长生居,后头青帷小车停下,是何老太太带着媳妇张氏、陈氏与孙媳妇杨氏来了。
互相见礼之后,郑老太太走前头,何老太太撇撇嘴跟在了后头。
臻璇扶着郑老太太,突然听见后头传来何老太太的声音,苍老却带着几分尖利。
“做嫂嫂的,自是有做嫂嫂的气派。”
酸不溜丢的一句话,瞧着是在说郑老太太在她跟前立威风,暗地里却是在讲杨氏这个做大嫂的没有在臻璇跟前摆好架子。
杨氏不敢接话,臻璇亦当没有听见,只郑老太太冷哼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正屋里头迎出来一个身材纤瘦的丫鬟,她的容貌比起湘翮和采翮,也是差了一等,脸颊甚至有些内陷,与老祖宗喜欢的有福相的圆脸相距甚远,臻璇认得她是接了采翮一等的位子的怡翮。
怡翮匆匆上前,福身请安:“老太太、太太、奶奶,老祖宗起晚了,使了奴婢传话,免了今日的磕头问安。”
郑氏心中疑惑,往日里请安时,老祖宗就算起晚了也只叫她们候着,极少免了请安,尤其是初一十五这样的日子,她细细问了老祖宗身体,听怡翮解释了一番,晓得老祖宗并无大碍之后,得了郑老太太点头,转身回了听风苑。
何老太太原本有事要与老祖宗相商,巴不得长房的人早些走,省的误了她的事。见郑老太太走了,她只打发了陈氏、杨氏回去,叫张氏陪着她再多等一会。
怡翮不敢拂逆老祖宗,劝了几句,何老太太顿时就有些不爽快要发作,幸亏张氏拦了,虽说是听了婆母几句训,到底是收了场,没吵嚷着要教训怡翮。
怡翮初升一等,对何老太太有些忌讳,琢磨着去老祖宗跟前报了。
老祖宗让何老太太与张氏进了屋,不知说了些什么,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就赶了人出来,气得连早饭都没有用。
消息在午前传到了听风苑。
郑老太太一时也不清楚老祖宗到底为何生气,又思及老祖宗早上免了问安,心中到底有些惴惴,下午比往常早一些带了臻璇去长生居。
刚下车便遇见了湘翮。
湘翮有些吃惊,郑老太太与何老太太不对付多年,两人又都是一样的心态,除去初一十五去长生居请安用晚饭,平日里能不见就不见,省的两看两相厌。老祖宗年纪大了,不爱管她们妯娌矛盾,只要过得去的,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每一次郑老太太都是踩着点儿来的,今日这般早,叫湘翮意外不已。
惊讶在脸上一闪而过,湘翮很快又回过神挂上了笑容,过来搀扶了郑老太太,道:“大老太太当心脚下。”
郑老太太点了点头,缓了步子。
臻璇心领神会,郑老太太定是想从湘翮身上打听几句,碍于身份不好开口,臻璇冲湘翮一笑,低声问道:“姑娘这是刚从外头回来?”
“是呀,得了老祖宗差遣,去了一趟屏翠园。大奶奶养的菊花开得正好,叫奴婢搬了一些给老祖宗瞧瞧,说是明日里再送一些去听风苑呢。”
屏翠园是何老太太的院子,早上老祖宗已是气得赶了人,这会儿莫不是消了气叫湘翮过去说一说自己的意思?
郑老太太哼笑了一声:“黎卿媳妇种的花再好,我也不收,省得她祖母觉得我又占了她们二房便宜,为难一班小辈。”
这样的话湘翮自是不接,低垂双目说着旁的事:“老祖宗昨夜梦见小时候的大姑太太了,大姑太太远嫁,都有十来年没回来省亲,老祖宗心里想得慌,所以叫奴婢去了屏翠园,取些大姑太太从前的物什,睹物思人嘞。”
臻璇听了这话不自禁皱了皱眉。
大姑太太雅辞是何老太太的嫡长女,挽琴打听过一些往事,在夏家老仆的记忆里,这位夏雅辞并不受老祖宗喜爱。
夏雅辞比大老爷儒辞小了不到一年,郑老太太进宫之后,大老爷就由老祖宗抚养,那时老祖宗曾说要把夏雅辞也抱到长生居,兄妹两人亦有个伴,何老太太说什么都不愿意,又哭又闹的搅了一家清净,连老祖宗爷都恼了。
老祖宗为此不再管夏雅辞的教养,全由何老太太照看,等到十几岁要说亲时,才惊觉这个孙女已是骄纵得连长辈都不放在眼中的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