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狂随手执起马鞭“咄”地一声电割血云而入如霹雳一般鞭稍已攻入幽冥血奴。
幽冥血奴长飞冲天斜飞七丈抚胸喘息。
任狂大笑道:“这是“血河神鞭”的招式。若我手中执的是血河神鞭你早已……”
话未说完场中忽然多了二十个人。
阴山天黑黑得无复能已。
这二十人一身黑衣黑如黑夜。
然而任狂知道来了人二十个人。
而且是二十个高手二十个极其厉害的人。
二十种不同的杀气从任狂被包围的圈中攻来。
可是这二十个人现在还没有动手。
只有怕于杀人而又极会杀人的武林高手身上才会散这种杀气。
这正如严苍茫、车占风等人身上凛烈的杀气。
但是就算“三正四奇”尽出也只有七个人而今却有二十个人。
二十个无名无姓、不知是谁的人。
他们是谁?
***
任狂额上已渗出了汗。
他们究竟是谁?
他这次再出江湖为的是追索这一群隐伏的极厉害的杀人者、阴谋者。
而今他们显然已经出现了!但他仍然不知道他们是谁?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
他一定要见桑小娥。
他在地上滚动幽冥血奴犀利的掌力加上所中天象大师的掌力一并作血气浮荡眼目昏乱几乎晕了过去。
可是他一想到桑小娥他就爬了起来。
他要见她。
他一定要见她。
他拖沾血又带雪的身子一步一步行一步一步走纵然没有了血河车他也要上恒山。
他一定要上恒山。
***
一个人如果“一定”要做一件事那他就会“一定”做得到。
但天意是不是如此?人力办不办得到?
要是他中途脱力了呢?
要是他中途放弃了呢?
要是他有限的生命不再等他了呢?
***
任狂还是不知道这二十个人是谁。
可是他知道现在遇上的是他一生最可怕的对手。
他曾七次过黑白两道甚至血河派、少林、武当的追杀也敌过天下无人敢惹的“三正四奇”但都不会比这一次凶险。
纵然如此凶险他还不知道来人是谁。
来人是谁?
他突然有所悟。幽冥血奴待喘息平复后又咭咭笑、笑了良久、拍手一直拍任狂问:“你是向我喝采?”
幽冥血奴道:“人生的事很难说你说是不是?”
任狂没有答话他在等他说下去。
他果然说了下去:“像刚才我随时可能被你所杀;可是剧然情况互换我现在随时可以取你之命。”
任狂瞪他说:“不过我现在还没有死。”
幽冥血奴觉得听到很好笑的事一般笑了又笑任狂冷冷地道:“你笑什么?”
幽冥血奴笑得快已喘不过气来似的:“天下间没有人能在这二十人联手之下活得下去……就算卫悲同在也没有用。”
任狂刀一般的眼神又亮了:“你果然不是萧萧天。”
幽冥血奴敛起笑容问:“为什么?”
任狂冷如刀锋:“因为萧萧天不敢如此对卫悲同不敬。”
幽冥血奴仰天大笑道:“精彩。”又笑了一会才道:“所以像你那末有趣的人死前我要为你鼓掌、喝采。”
任狂居然也笑道:“谢谢。”
第一个“谢”字出口人已如天箭一般射到了幽冥血奴的眼前:到第二个“谢”字时他已出了十七招手十九招脚。
他认准了幽冥血奴。
先制住他可望有生机。
那二十个人武功虽不如幽冥血奴但也不如幽冥血奴重要。
他绝不能让幽冥血奴再逃出去。
***
方歌吟已到了恒山。
到恒山脚下已近黎明但天色仍一片漆黑。而且寒冷。
天色未明时总是更黑更冷的。
他能不能再看见旭日呢?
他不知道。他用金虹剑支身体。咳血。一步一步的爬上去。
此刻他只想到那阴山可怖的夜晚、悚目的血人……桑小娥你在那一山、那一梁、那一层岩上?
恒山寂寂、锦云无尽。
***
幽冥血奴还是逃了出去。他一早好像已预防任狂有此。
任狂武功虽高但要杀他至少要连番险搏才能勉强胜他要三几招内杀了他根不可能的事。
任狂一动那不动的二十个人就忽然动了。
二十种武功同时出手。任狂半空中的身形突然一抑跃回了血河车中。
一人倒下被他的“气贯日月”劈为两身。
但任狂嘴角溢血。
只一招二十个高手中折损了一人任狂受伤。
任狂大呼道:“我知道你们是谁了!”
他们是谁?
***
起风则冷有云则雨这是恒山天气常见的情形。
没有旭阳。方歌吟穿过恒山岳庙后不久即见“北岳恒山”四字到了潜龙一苦一甘二泉。
方歌吟捧了一些水雨就下了雨霏霏下。方歌吟抬头望去岫稍作彩色原来是太阳透过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