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见到他(1 / 1)

那嘲讽的语气和声音,让苏玉面色微变。“夜辰!”

她咬着唇,有些委屈的喊了一句,瞧向车厢里的另一人。

他们是如此觉着,所以才用这种冷漠,恨不得杀了她的目光看她。

她抱紧手臂,缩在角落中。“你们觉着我过得舒坦?”

“难道不是?”夜辰冷笑。“爷一离开,苏大夫便成了许夷身边红人,呼风唤雨,过上吃香喝辣好日子。”

“呵!”苏玉低下头,嘲讽的笑起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为了家人安全,我忍气吞声成了许夷婢女,多次恨不得杀了他,却必须得忍着、在你们眼中,这叫过得好!”

“我是救了不少南蜀人,在南蜀军帐中为他们治伤。但我是大夫,只要不是做丧尽天良的事,不管何人受伤,我都应当施救。你们要因此怪我,我也没办法。”

夜辰盯着她半响,面无表情的闭上车帘,继续驾车。

车厢里另一人抱着双臂,靠在车厢上,随着马车晃动颠簸。

“苏大夫,不论如何,你在许夷身边两年,这是不争的事实。”

良久,外面传出夜辰清冷的声音。

苏玉心沉到谷底,神色暗沉。

夜辰两人驾马车,带着她进了绥妥县,当夜县中入住一晚,次日一早又赶路,不过把马车换成了马匹。

一连三日,都在赶路,第四日苏玉终于忍不住问夜辰。“我们是要去哪儿?”

这三日,夜辰对她态度稍有松缓,看她目光却还带责怪。

而那叫单明的男子,还是对她抱有很深恶意。

“梁州!”夜辰骑马行在最前方带路,苏玉跟在他后面,单明最后。

“就快到了,苏大夫别急。”夜辰头也不回的道。

苏玉闻言,松了口气安静下来。

就要到了,要见到他了!

时隔两年,他还好吗?

应该很好吧!连鹿城都传出了他英勇善战的故事。

一年,他就做到拜相封侯,是否变化很大。

明明之前还无感,等到真的要见到他这一刻,苏玉倏然紧张起来。

“到了!”正午刚过,三人就看到城墙,夜辰脸上露出笑容,回头照应一声。

“驾,驾!”三匹马火速进入城里,速度慢下来。

苏玉望向四周,城中热闹非凡,商铺,小贩,行人络绎不绝。

有穿着粗布衣裳,也有鲜亮料子衣裳,各种阶层,瞧着就很热闹。

而鹿城,已两年没出现这么热闹场景了!

“到了!”夜辰停在一处宅院前,跳下马。

苏玉随着他跳下,瞧着这连名字都没有的宅院,面露疑惑。

夜辰把她劫出,不是带她见陈云靖吗?

怎会来这院子?难道他在这里?

可他不是领兵,前往晋城要夺回鹿城吗?

“苏大夫,缰绳给我,我去栓马,你和单明进去。”宅院门被打开,夜辰从苏玉和单明手中接过缰绳,拉着三匹马往后面门进去。

苏玉跟在单明身后,走进宅院。

院里站了两排身着陈家军服的年轻人,正舞刀弄棒活动筋骨。盗墓auxsxs

单明一进来,就见大家停下手中动作,热情的与他打招呼。视线瞥到苏玉后,大家面色都暗沉下来,不开口说话。

走过正堂,绕进后院,苏玉见到了在凉亭中坐着看书的青年。

身着暗色锦服,手中拿着一本书慢慢翻阅,他的目光停在书上,沉冷专注。

“侯爷,苏大夫到了!”单明的声音打断陈云靖专注看书的视线安,他从书中轻抬起头望过来,站起身。

苏玉瞧到了他的正脸。

脱去少年的稚嫩,他变得更成熟了,硬朗宽大的身躯,也长高不少。

眼底幽沉,瞧不透所思所想,而最引人注目的却是左半边脸上那道刀疤。

“陈云靖。”苏玉瞧着他,翕动着唇呐呐唤他名字。

她想问他这两年好不好?过得如何?出口的话语却成“你脸怎么了?”

“放肆,要叫侯爷。”

陈云靖对着嚎叫的单明挥挥手,单明抱拳退下。

凉亭里顿时只剩下苏玉于陈云靖两人。

苏玉抬步走向他,看着他沉稳的面容,可靠的表情,她心里一点也不高兴。

“你可还好?”她走近他,抬起眼仰望他,关切的问道。

“尚安!”他开口,出口的声音暗哑低沉,与那嗓音欢快俏丽的少年,天差地别。

“你嗓子?”苏玉嗫嚅着唇,眼露担忧。

“伤了喉咙,说话便成这样了。”他淡淡的道,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阿玉,你可有想我?”

这声一出,苏玉眼泪夺眶而出,她扑到他身上,抱住他腰肢。“想!”

“陈云靖,我担心死你了,好怕你出事!听着你在洛京被处置,去魏北上战场,我心提到嗓子眼,祈祷期待你平安。”

陈云靖被她突如其来的拥抱惊的怔住,慢慢反应过来,张开双臂回抱她。

“你知晓我的事?”

“恩!”苏玉哭着鼻子离开他怀中,抹去眼泪。“瞧着你没事,我很高兴。”

两人凉亭中坐下,她关心问他离开德宝镇后所遇到的事,陈云靖声音沉稳的慢慢与她说道。

与两年前相比,他像完全变了一人,成熟,稳重,可靠,也变得沉默寡言不少。

说几句话,便会停顿,往往要苏玉出声询问才继续。

再没有当初那个鲜衣怒马,精气十足,调皮捣蛋少年郎模样。

瞧着他只说平安,不说危险,遇险之事三言两语带过。苏玉有些心疼,伸手摸上了他面上那道疤!“这是怎么伤的?”

能留下这么一道疤,当时伤的定很严重吧!

陈云靖身子微僵,任她摸着疤痕,清淡回道。“当时与魏北兵马拼杀,魏北有一员猛将,交手时碰到了脸上,留下了这道伤口,幸而伤得不重。”

“疼吗?”

“不疼!”陈云靖摇头。

她是大夫,这伤重不重,她岂会看不出。

苏玉未拆穿他,等他说完自己简单经历,开口说自己这两年经历。

“别说!”她刚起了个头,他却倏然伸手捂住她的嘴,让她别说。

苏玉抬起眼,目光平和的看着他的眼睛。“你真不想知道我这两年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