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蓉眸光如炬,看着尹乐,一字一句地道:“想,比任何时候都想,”
“你的人生,你自己选择,你离开或者留下來,我都可以帮你,”尹乐带着她回屋里,道:“你我虽还沒有正式上契,但是我既然答应了,那姐妹名分已定,你想去哪里,”
夜幕低垂,秋风掠过高大的梧桐树,摘下一地的残叶,有蟋蟀在枯叶上跳跃,发出细碎的声响,
夜,那样沉,那样遥,那样的厚重而悲伤,
慕容赏回到府中,并沒有与慕容夫人说起今日之事,但是,他知道即便他不说,和尚也会回去跟她禀报,他之所以不说,是想安安静静地把叶蓉娶过门,等叶蓉真真切切地在他身边,他才会跟她摊牌,
而慕容夫人早前听了和尚的禀报,不禁把和尚大骂了一顿,她一向爱惜自己的名声,在儿子面前,她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好母亲,她不会反对儿子任何决定,但是,如今和尚却把事情搞砸了,那么,她势必要在儿子面前,失去自己一直扮演的圣母角色,
只是,她到底是当朝一品夫人,当骂完之后,她冷冷地问和尚:“赏儿看见你了吗,”
和尚道:“沒有看见,贫僧见将军一來便立刻带人撤走了,”顿了一下,和尚又道:“但是即便将军看不见我们,那女子却会跟将军说的,”
慕容夫人嘴角漫开一抹笑容,“她会说,我会做,且看赏儿信谁,”
于是,她就坐在房间里,等着儿子前來兴师问罪,
然而,直到子时,下人早就回禀过说将军回來了,却不见他來问,
她心头开始生出一丝不安,这个不像儿子的性格,他心里藏不住事,有什么话,他一定要弄个清楚明白,莫非,他已经笃定地相信了那女人所言,不再需要她的解释了么,
只是,她到底是个聪明的女人,并沒有主动去问儿子,而是出來指挥下人筹备婚礼事宜,事事躬身亲为,外人瞧见了,也不禁心生感动,
慕容赏坐在新房里,今夜他本不是在这里睡的,但是心中烦乱,无法入睡,他便來这里瞧瞧,满屋子都是喜庆的红色,锦被上贴着大喜字,墙上窗棂上也贴着剪纸红喜,临窗的桌面上摆放着许多锦盒,家具全部是新的,沒一件家具都贴了红纸,讨个吉庆的意头,
“将军,不早了,该就寝了,”侍从小雕过來劝道,
“夫人睡了吗,”慕容赏坐在椅子上,用手玩弄着桌面上放着的锦盒,
侍从摇摇头,“夫人如今正忙着呢,准备婚礼的事宜,成亲确实太多事情要忙了,”小雕回答说,
“是么,”慕容赏眸光一闪,“她在布置婚礼的事情,她不是盼着我成不了亲吗,”
小雕吓了一跳,今日之事他并不知道,所以无法理解慕容赏这句话的意思,“将军怎么说这样的话,”
慕容赏摆摆手,神色倦怠地道:“行了,你下去吧,”
他,不是沒有知觉的,叶蓉今晚几乎一句话都沒有跟他说过,却一直牵着他的手,握得那样紧,仿佛一松开,两人便会各安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