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苑里熏着香,点着暖壶,整个屋子都暖暖的,懒懒地睡上一觉正好。
司山柰衣衫半敞,露出半个香肩,正惬意地躺在卧榻上,嘴里还哼着小曲儿,很是自在得意。
对比起出去游玩的司雪蒿,司山柰可是一点儿都不羡慕嫉妒恨,毕竟一想起来司雪蒿吃下元宵后,将会有大半时间都浪费在找茅坑和蹲茅坑上时,她就别提有多开心了。
院子里头突然有了些吵杂声,透过窗户传进了屋子里。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司山柰并没有动作,依旧躺在卧榻上,听到房门被人打开后,还以为是宁氏回来了,嗲声嗲气地撒娇道:“娘,您可回来了,山柰终于不会觉着无聊了。”
“乖女儿,是你爸爸来给你说说话解闷来了。”
听到是司雪蒿的声音,司山柰吓得差点没从卧榻上摔了下去,再定睛一看,还真是司雪蒿时,更是被吓得尖叫了一声。
尖锐的女高音险些刺破司雪蒿的耳膜,看到司山柰把嘴合上以后,司雪蒿才敢把双手从两只耳朵上放下来,扁扁嘴,吐槽道:“人家见了鬼都没这么个叫法,你见到我,鬼叫个什么劲?”
原本司雪蒿一进门,就听见司山柰说着自降身份的话,还感到好笑来着,没曾想司山柰一言不合就开腔,可把自己可怜的小耳膜给折腾了一番。
“不……不是,二姐姐?你怎么来了?”
司山柰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手就把滑下了肩的外衫给扯了上去,又仔细地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裳,站稳以后,这才摆出一个极其僵硬的笑容来,一本正经地问道:“都这么晚了,二姐姐来找山柰,可是有事?”
“不是妹妹自己说的,要我不计前嫌,多和妹妹你来往的么?”
看着司山柰一副怕她会被自己吃了似的神色,司雪蒿只觉得一阵好笑,忍不住把司山柰的原话搬了出来。
司山柰微微一愣,却不敢说话了,小小的眼睛里写满了大大的恐惧和不安,目光直往司雪蒿身上来回扫荡,比二十一世纪里的红外线扫描仪还要厉害。
看着司山柰一脸紧张的样子,司雪蒿不难猜出她的神经线恐怕也是绷紧着的,于是浅浅一笑,踱到桌子边,拉开椅子就坐了下去,再一看司山柰还是整个人都僵住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妹妹还在那傻站着干什么?找个地儿坐吧!”
司山柰这才发觉是自己过于紧张了,若是当时给了她一面镜子,只怕她自己都能看出,自己的脸上写满了“心虚”二字,想到这,司山柰就有点后悔了,再一听司雪蒿的话,更是觉得有些难堪了——
这明明是自己的寝室,怎么这司雪蒿说来就来,说坐就坐不说,反倒还安排起自己来了?
敢情这屋子也是她是主子了?
那自己算什么,客人还是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