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道,“公子,我和妹妹还有活儿要做,就不打扰了。”傅雪牵着傅梅的手,转身离开了院子。
公子叶逸看着两个女孩的背景逐渐消失在视野中,淡淡地勾了勾唇角,刚要转身离开,便看到落在院子里的刺绣。
像是被什么吸引了一般,他轻松间跃下围墙,朝刺绣走去。
只见一张雪白的布上面,画着几个劳作的人,他们或吆喝着卖东西,或满面笑容地招呼着客人,还有带着孩子的妇女和茶馆里讲书的先生,以及青楼女子的巧笑。
叶逸挑了挑眉,这人物肖像刺得维妙维肖不说,还能将人物刻画得如此逼真。
真是个不简单的女子。
叶逸欣赏完傅雪的佳作后,便重新跃上围墙,跳进了自家院子。
另一边的傅雪将傅梅拉回闺房后,耳提面命道:“雨彤,社会险恶,你不可轻易相信人,那人不是你姐夫,记住了吗?”
“姐,你怎么不相信雨彤的话?他真的是姐夫,不信,你走着瞧。哼。”傅梅冲着傅雪扮了个鬼脸,然后躺在床上,“啊,见到姐夫了,真好。姐,你去忙吧,我想睡会午觉。”
“还没吃午饭,睡什么午觉?”傅雪皱着眉。
傅梅打了个哈欠,“眯几分钟就起来。”
说着,很快传来小女生绵绵的呼吸声。
傅雪无奈地叹了口气。
傅梅的行为让她越来越看不懂了。
不知道是不是跟林安全救她的方法有关,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救的她。
傅雪帮傅梅盖好被子,看着女孩白净的脸上带着浅笑,摇了摇头,暗自说着,罢了罢了,只要雨彤能健健康康,不管她心底想什么都不重要。
这样的生活过了一个星期,傅雪慢慢地在姨娘们面前展现出自己的刺绣天赋。
当她将刺好的人物肖像图,清明上河图交给三位姨娘时,三位姨娘当场发愣得说不出话来。
二姨娘年纪大一些,最先反应过来,她激动地一把握住傅雪的肩膀,“烟儿,我的好烟儿,姨娘正说今天过来教你画画,你怎地自己就能作这么漂亮的一副画?在一张底布上能画出这么多唯妙唯肖的人物,别说京城难找出一个这么厉害的绣娘,就是放眼全国都难。”
“所以,姨娘的意思是,程氏姐妹也不会?”傅雪微微惊讶。
虽然清明上河图确实很难。
但一个刺绣高超的绣娘不可能说完成不了吧?
“现在啊,京城都流行绣绣花样,缝在衣服上,人物肖像毕竟不能作为衣服的样版,所以学这个的人并不多,程氏姐妹并未有这样的作品问世。”三姨娘说道。
傅雪点头表示明白。
清明上河图更适合绣好后,裱在家中作挂画,这样的装饰品,买的人可能较少,程氏姐妹不愿意将时间浪费在这上面也很正常。
“不过不管怎么说,咱们烟儿的画画功底如此强,也不愁绣不出漂亮的花儿来。”四姨娘拍了拍傅雪的肩膀,指了指桌面上放着的一叠宣纸和笔墨,“这一个星期,烟儿就先琢磨画功,若烟儿的花鸟虫鱼都能绣得跟人物肖像一样完美,咱们林氏绣庄的招牌不怕打不响。”
傅雪轻轻点了点头,“都听三位姨娘的。”
实际上,她上一世做了一辈子的服装设计师,对画稿早已经滚瓜烂熟,别说画花鸟虫鱼,就是那凶猛的野兽,慈祥的菩萨,她也是信手拈来。
但为了让三位姨娘不疑心,傅雪还是装模作样地坐了七天。
这七天,傅梅倒是安份了许多,傅雪画画时,她就在一旁临摹,似乎她对画画比较感兴趣。
傅雪的心也就放了些许。
等七天一到,三位姨娘过来检验傅雪的作品,结果就被桌子上摊放的一叠画像给气得差点跳脚。
只见桌上一堆宣纸的最上面,一张画得花不像花,草不像草,另一张画得鱼不像鱼,鸟不像鸟。
总之,怎么能四不像,就怎么画。
二姨娘气得不行,“烟儿,我的好烟儿,你知不知道这些宣纸有多贵?现在咱们家可是省吃俭用的过日子,你……你怎可如此浪费?”
最重要的是,画不好没关系,可画不好,画着画着,总得有进步吧。
但这些宣纸上面重复的画作不少,可没有一张看起来像回事的。
而其中竟然有一张,有一张男人的肖像画。
等二姨娘看清画像中的男人是谁时,立马白了脸色。
三姨娘和四姨娘见此,赶紧将所有宣纸心起,拽着傅雪和傅梅的手匆匆进了屋。
“姨娘这是怎么了?”傅雪并未说那些四不像是傅梅画的,她没想到傅梅玩心会那么大,特别喜欢画四不像,而且每一副都要画四张宣纸。
二姨娘一边将房门关上,一边朝傅雪走去,耳提面命,“烟儿,这个男人的画像可不能画。”
傅雪这才看向姨娘手中拿着的画像,当看清画像中的公子如玉是谁时,顿时眼角狂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