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怀害怕地不敢面对她,往后退了退,靠着墙角,这幅可怜的样子,刺痛了傅雪的心。
以前的张义怀桀骜不驯,叛逆无比,可也不会哭鼻子掉眼泪,后来的张义怀变好了,纵然不善言辞,却也是个坚毅果断的男子汉。
如今,他却哭了。
哭得那么伤心。
旁边的工作人员检查了一下现场,“我们发现这辆自行车的轮胎被人有意扎破了,车子的链条也被人弄断了,张义怀这车子是你的吗?”
傅雪知道现在让张义怀说话很难,便回答说,“这车子是义怀的。”
“既然人找到了,那先跟我们去警局录个口供吧。”
傅雪站起身来,企图跟对方协商,“那个,同志,你看现在孩子也找到了,不过他现在这个状态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这天也不早了,要不然您先让我把孩子带回去,等他情绪稳定了,我再带他去警局录口供。”
那人看了一眼蹲在墙角的张义怀,也没有不讲道理,“那行吧,你现在赶紧把人带回去现场,我们来处理就好了。”
有了对方的允许,傅雪便把张义怀从地上扶了起来,带着他上了车,直奔回家的路。
一路上张义怀一句话都没有说,陈薇薇的靠在车窗上,眼泪还时不时的往下掉,这令傅雪很是心疼。
回到家中,傅雪给他放好洗澡水,拿了干净的换洗衣服,“义怀,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用怕,咱们先去洗个澡暖暖身子,免得感冒了。”
傅雪的温柔体贴,一点点地让张义怀有了触动。
他抹了把眼泪,哭着嗓子就把自己的委屈说了出来:“沈姐姐,我对不起你。都是因为我,他们才把车子弄成那样的。他们说我这样的人,不配有你对我这么好。”
原来,事情竟是这样。
傅雪心中冷笑,她对谁好,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管得着吗?
明天她就去学校看看,到底是哪些人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欺负她弟弟。
“好了,别哭了,姐姐不会怪你的。车子的事和你没有关系,都是他们的错,做错事的人总会付出代价。你先不要想这么多,先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等明天姐姐送你去学校,咱们再好好跟那些欺负你的人算一帐。”
张义怀仍然有些害怕,“沈姐姐,你真的不怪我吗?”
傅雪摸了摸他的脑袋,安抚道:“真的。姐姐怎么会怪你呢。”
张义怀之所以躲了起来不肯回家,就是因为害怕辜负了傅雪。
放学的时候他就发现自行车被别人弄坏了,于是想着去南门的街上找家修车的店,结果那家店今天居然没开门,绝望之下张义怀不敢回家了,就躲了起来,直到警方们找到了他。
如今想来,自己真是没出息,又害姐姐担心自己了。
而这一切也不是因为他懦弱,是他多年来的自卑心理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才会如此罢了。
……
这一夜,注定有人是睡不着的。
第二天清早,傅雪醒来到时候,才六点,因为想着今天要送张义怀去学校,她特地定了个闹钟,身边的男人睡得正熟。
傅雪不忍吵醒他,只是亲昵地在他嘴边落下一个早安吻,便蹑手蹑脚地起床了。
等她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发现床上的男人不见了,楼下传来他的声音:“傅雪,好了没有?早餐弄好了。”
傅雪一惊,她不过是多花了点时间化了个淡妆,没想到江辰阳居然就起来了!
“来了来了,马上!”
那自己之前偷亲他,他岂不是知道??
傅雪想想就觉得脸红,虽然两人结婚几年了,但她对这方面有时候还是很羞涩的。
下楼后,发觉饭桌上摆好了油条豆浆还有包子,张义怀也在,两个男人都在等她。
“姐姐姐夫,一直以来都是你们照顾我,我心里很感激,无以为报。早上我醒得早,不知道你们爱吃什么就煮了莲子粥,你们尝尝合不合口味……”
张义怀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昨晚因为自己的事,折腾了姐姐姐夫那么晚,他实在是过意不去,思来想去就早起煮了个粥。
江辰阳起来后发现他煮了粥,想着前两日傅雪随口说了一句想吃包子油条,就开车出门买了些回来,配上这莲子粥,完美。
“哇!义怀,你可以啊,深藏不露嘛,居然会下厨,嗯,我得好好尝尝。”
傅雪坐了下来,兴致勃勃地吃了一口,“嗯!不错不错,很有大厨的潜质啊!”
一顿温馨的早餐过后,江辰阳就开着车,载着两人去了第十三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