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走廊的时候,看到底下操场上,蒋妙音站在树荫下,跟一个陌生男子说了些什么,只不过因为距离太远了,傅雪并未看清那名男子的样貌,要问为何能一眼认出蒋妙音,大概人对自己讨厌的人,都会异常的敏感,与人海中能一眼认出自己最爱之人,是一个道理。
因为留意过,所以记得。
隐隐的,傅雪总觉得蒋妙音没有那么简单,但愿是她多虑了。
一连三日,蒋妙音都在各科老师的课堂上处处与傅雪‘争宠’,但她能力毕竟不如傅雪,因为太过于刻意,也令几位看中傅雪的老师有所厌恶。
相比她这些行为,傅雪不争不抢,一如既往地认真努力,倒是更让老师们欢喜。
一个人的努力和真心,总会被人看见,会被赞叹,会被欣赏,远比那些不切实际的动动嘴皮子功夫要更贴合实际,也更叫人舒心。
眼见着蒋妙音已经转过来快一个星期了,班主任车威武还是没有要换掉班长的意思。
蒋妙音已经急不可耐地想做出点什么动静来了。
月底学校出了一件大事,大一有位学生父亲得了癌症,要花很多钱治疗,校方这边为了帮助他,举行了一场捐款活动,而傅雪被点名为这次活动的主要负责人。
这样的事,说好也不好,毕竟与钱有关系,傅雪需要很谨慎,不过她也想不通为何偏偏选中她来负责这件事。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傅雪只能受着,活动截止日期为一个月后,傅雪这几日都站在大太阳底下晒黑了不少,回到家江辰阳知道她这次负责的事,一阵心疼。
为了让媳妇少受点苦,江辰阳以他们夫妻的名义捐款了一千块。
这个年代,能拿出这么多钱来,已经是很大款了,那位受捐的同学在知道这件事后,携家属一同去了傅雪他们家里亲自答谢。
不仅如此,江辰阳更是大力支持这次募捐活动,还亲自请了人手去帮忙,并且在募捐活动场地搭建了棚子,更是隔一个小时就有人来送水之类的,大大地为傅雪降低了工作的艰辛度。
看着小媳妇脸上终于迎来了难得的笑颜,江辰阳可算是满足了。
大家都以为受捐同学的父亲有救了,直到活动结束才没两天的时候,就从医院那边传来那位同学父亲过世的消息。
这个消息让整个校园都陷入了低气压中,大家都盼着他父亲能痊愈,如今却事与愿违,谁能不难过呢。
祸不单行,不久后有人传出是因为募捐的钱与实际上的少了,导致延误了他父亲的病情,这种大责任的事,自然引起了校方的高度重视。
傅雪作为募捐活动的主要负责人,被第一个喊去问话。
一共募捐所得款是五千块,可医院那边说他们拿到的钱只有两千块,足足少了三千。
那家医院是私立医院,医方抠得很,钱不到位,他们就不会动手术,有人会问为何不把病人转去公立的大医院,这中间也只有病人家属知道了。
正因为钱少了,所以他们一直延误了手术时间,导致过了最佳治疗时间,这才促成了病人的死亡。
傅雪被喊过去问话,面对校方众领导的质问,她大喊冤枉,“各位老师,出了这样的事,我也很难过。作为这次活动的主要负责人,我用我的性命作担保,所以募捐所得的钱,我都在活动结束前一周交给了医方,因为怕耽误王钊父亲的病情,我特地用自己的钱先贴进去的,到活动结束后,我重新数过了募捐所得的钱,比我预期估算的少了,那些贴进去的,我也当做是自己募捐的了。如果说我贪了那笔钱,那实在是太冤枉了!”
她无力的伸冤,让一部分领导有所怀疑她的冤情,但还是有人针对她。
“你说自己贴了就是贴了?没有证据的事,你说了也没用!傅雪同学,你作为我们师大优秀学生的表率,这次活动出了这样大的纰漏,你难辞其咎!”
“江老师,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的!如果说是我吞了那笔钱,我丈夫又何必去捐那一千块。我家能捐出那笔钱,就不会缺这点钱!你这样污蔑我,可是受人指使?”
这位江老师实在是太明显的针对了,从傅雪进入这间会议室开始,他就处处言辞犀利地针对她。
如果不是有人刻意授意他如此,傅雪想不到他有什么理由来针对自己。
江老师丝毫不怕她,继续道:“我受什么人指示?你犯了错,现在还反过来咬我一口?怎么会你这样品行恶劣的学生?”
“你丈夫捐了一千块又如何?你知道这次活动油水多,明面上捐个一千块,暗地里拿得更多!足足三千块啊!要不是有你这样贪婪的人在,王钊的父亲又怎么会死?他爸爸的死,你要负全责!”
明明只是怀疑傅雪动了手脚,如今江老师的话,却是直接把锅扔到了傅雪的身上,直接把责任全往她身上推。
傅雪可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恶心的人,足以证明江伟明就是受人指使,恶意中伤污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