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见拦不住杜泽,只好自己先下班回家。
不过傅梅那里,也只有杜泽能说的上话。
不想,回家还没家门,傅雪就听说家里出事了。
过年那会儿,房子屋顶潮湿,春季了雪水流下来,满屋顶都是水。
傅雪实在没钱重新翻盖,只能找了几个工人暂时修补。
谁想到,工人们不在,满地的狼藉,傅刚却上了屋顶。
傅刚显然喝了酒,躺在地上抱着酒壶,一句一个草拟吗,也不知道在骂谁。
“我傅刚,家缠万贯,叫汽车好几辆,你偷我的钱,我弄不死你。”
傅母看一眼地上的丈夫,上去要去扶。
傅雪拉住了母亲,冲她摇头说,“别管他,叫他自己在地上睡,我们自己忙自己的,别忘记了之前给你的零用钱自己藏起来,没了管我要。要不……妈你今天跟我一起睡。”
傅刚回家来,全家上下充满着森森的压抑,之前两个人还能保持轻松,现在都同时紧张起来。
傅雪是原主身体深处的习惯的害怕,但其实傅雪是不害怕这个没脑子的父亲的。
动手?打不过还不会跑吗,以前没钱都能跑出去,现在有钱了更不在乎了。
母女两人睡在了傅雪的房间,前半夜还算安稳,只是突然换了地方睡,傅母不太习惯,睡得不是很踏实,后半夜才睡着,傅刚也醒了酒。
坐在地上的他,抬头望天,两眼发直。
好半晌,傅刚才回想起来,自己是被警车送回来的,说是如果自己还在那边赖着不走,就把他关起来。
他怕啊,是真怕,可越想事情越是心里不痛快,钱丢了一个月了,怎么还是没一点消息,难道要等着对方花光了才把钱找回来?
那笔钱,是他的命根子。
傅刚想的脑壳疼,家里两个女人也不知道干嘛去了,自己随便炒了花生米,就着白酒喝了个酩酊大醉。
这都几点了,他竟然还在院子的外面地上睡。
傅刚勉强敲了敲自己酸痛的后腰,从地上爬起来,茫然的看了一圈。
大门在里面锁起来的,那肯定是家里回来人了,可为什么自己还在外面,不知道把他弄回炕上睡觉?
傅刚心情郁结不高兴,扔了救护跑进屋里面。
炕上没人,但是傅雪的房间门锁着,他一脚踢了过去。
“咣咚!”
房门被晃了三晃,炕上的母女两个同时惊醒。
“你爸爸醒酒了,我出去看看,你别出来啊!”傅母最了解了,只要一喝酒就肯定闹事,不管几点在哪里,傅母一心护着自己女儿,肯定不能叫傅雪出去,自己挨打无所谓。
傅雪按住母亲的肩头,“妈,你之前才砍了我奶奶,现在我爸回来肯定没好事,你别出去,我出去看看,他现在不会对我动手。”
“……这不行,哎,你,这丫头。”
傅雪一把拽回了母亲,自己起了炕,下去穿鞋子,门把手拧了好几下才打开房门。
门把手一直不太好用,刚才傅刚脚踹估计踹坏了哪里,开了门把手咣当一下落在地上。
傅刚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家是不是不想要了,踹个门还想拆房子?
“你个兔崽子……”
巴掌没拍上去,傅雪伸手推了傅刚一把,躲开说,“你打我就报警,你家暴是会坐牢的。”
傅刚愣住了,这脑子没转过来,但听傅雪说法律,一个脑袋嗡的一下大了好几圈。
这几年在公安局门口,没少见抓捕的人带回去问话,那些犯人各个都是跟角色,自己要真因为打了家里人被关进去了跟那些人在一起,怕是日子不好过。
他僵在半空中的手臂落下来,回头指着傅雪的鼻子骂道,“你死败家东西,这几天在家折腾什么呢,看你把房子弄的,里面都是什么东西?你这么大了不上学也不嫁人,是不是不想好了?”
翻来覆去这些老思想,听的傅雪耳朵都起了茧子。
“行了,你还有完没完,是我没给你零花钱还是我虐待你了,家是你的也是我跟我妈妈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时代过去了。我嫁人不嫁人都跟你没关系,是我跟对方过日子不是你,你那么喜欢嫁人你去吧,脑子里也不知道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东西,你看看田地里的活儿,那草都涨多高了,你倒是去看看啊,别等着到了秋天收拾的时候你满嘴的牢骚。分家的时候自己拍胸脯跟我奶奶保证能过好日子,现在咋还越活越回去了,你这把年纪真是,白活了你!”
傅雪一口话说的傅刚愣住了,脑子一片空白。
这些大道理他以前没少说,怎么现在突然反过来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