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业的怒吼从房间里面传来。
江辰阳看着自己刚才反锁的大门,心里一片茫然。
这个家,对他来说,不回来比回来是最好。
赶上最后一班飞机,江辰阳飞回到江陵市已经半夜了。
傅雪还在睡着,透过病房门口的玻璃看过去,江辰阳一眼能看到傅雪的脸色,看脸色恢复的不错。
杜泽睡在了外面,脑袋磕在地砖上,江辰阳从他身上迈过去都没醒过来。
推门进来,江辰阳先脱了衣服,房间里暖气很气,扑的人脸也跟着热乎乎的。
傅雪红红的脸颊,像是一片桃花,看起来可人又可爱。
“没事了,傻姑娘!”江辰阳呼了口气,好像一个沉重的石头被自己放了下去,浑身轻松。
一个月的前后奔波,总算处理好了一块心头的重担,仿佛历经了生死,重新回到自己喜欢的人身边,这一切的劳累也都不重要了。
“傻不傻,工厂出事叫它出吧,郭仙走了后,上头还会请你回去继续当经理的,只有你能胜任。”
江辰阳自己跟自己对话,傅雪还在睡梦中。
不知道几天,早上的第一缕阳光已经从窗帘的缝隙中透了过来。
傅雪的手麻了,她是被酸痛惊醒的。低头一瞧,江辰阳捂着自己的手臂趴在身边睡着了。
“辰阳,辰阳……”
江辰阳哼唧了一声,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冲傅雪无力的笑笑。
“好困啊,你睡醒了?”
“傻瓜,困了上床睡啊,你上来,还早呢,还能睡几个小时,上来,趴地上睡多不舒服?”
江辰阳摇摇头,脑袋一沉,继续睡着了。
傅雪再叫他就没能叫醒他,江辰阳真是困的狠了。
傅雪在医院躺了三天,后来收到了镇上的委任文件,不得已提前出院回了山里。
据说,郭仙撤资了,但是这么一大块的资金空虚需要有人补上。
当时江辰阳没敢开口,知道自己说自己拿钱,傅雪肯定不愿意,
傅雪知道江辰阳心思,可他的钱也不多,拿了给她用自己的工程怕是无法进行。
最后,江默然找了个老同学当大头,堵上了这笔钱,但那人在外地,只调来了这笔资金,人始终没人见到,傅雪一度怀疑这笔钱是江辰阳通过江默然的手送过来的,江辰阳拼死摇头不承认。
傅雪再三逼问下才知道,其实这钱是江默然跟江辰阳的一些战友们凑的,分了股,江辰阳占的最多。
但最后的执行财政大头,却是江默然。
看着已经步入正轨的工厂开始营业,傅雪望着若大的场地一点点恢复正常,多日来的烦闷心情也好了不少。
渐渐地冬日更冷了。
工地无法施工,工人们也放假回家去了,剩下几个路途遥远的留在工厂跟张伯一起过年。
除夕夜的晚上,江辰阳跟傅雪一起在傅雪家的小厨房挤在一张小凳子上包饺子。
江辰阳对包饺子很在行,从前在部队受伤了不能训练,整天窝在厨房跟炊事班的战友们蹭饭吃,学坏了包饺子跟滚馒头。
傅雪却是不会了,包了好几个,笨手笨脚的样子惹的江辰阳牙齿都要笑掉了。
傅母在外面烧柴火,从窗户边上往里面瞧,这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觉得,这男女关系都没确定,现在男人留在女人家里过年,这怕是要定下关系了。
搁在她那时候,男人女人牵个手隔天都能吃了订婚范饭,现在年月不同了,可到底要说清楚才行,不然以后两个人不成了,影响傅雪结婚。
想到这儿,傅母的心里就越发的不舒服,可自己不知道怎么说,于是擦了擦手,借着出去抱柴火的功夫出去找了张大哥。
张大哥正在跟工人们下面条吃,热乎乎的卤子从锅里面出来,香的所有人笑的眯了眼睛。
傅母爬窗户看了会儿,到底还是敲门进来了。
“来了,吃点?”
张大哥转身去拿碗筷。
傅母摇头,给张大哥使了个眼色,自己先出来了。
外面冷的很,寒风吹过来,浑身激灵。
张大哥体贴的给傅母加了一件衣服,递给她个煤炉的暖手宝宝。
“这里冷,要不去工厂里头说,你这是咋了,不好好在家等着过除夕出来干啥?”
傅母着急的问,“那个……你说,我家雪跟那个江总到底啥关系,我问了傅雪好几回,她总说两个人是朋友,可朋友哪有……那,哎,我是看不下去了,大过年的江总还在家里,这是打算在这里过年,你说,这男方在女方家里过年算怎么回事啊?”
张大哥楞了一下笑了,“那你咋想的?”
“我咋想也不行啊,雪那孩子主意正,你不是不知道,我就是觉得吧,这么不清楚的在一起,以后不好说不是?江总没少帮咱们,可男女关系总要好好说清楚。他如果只是玩玩,我觉得还是趁早别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