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朝着自己脸上指了指,示意江辰阳还是去医院看看的好。
“知道了,走了。回见!”
从检验中心出来,江辰阳坐在车里狠狠吸了好几口浊气,这件事,像是一张巨大的网,兜头落了下来。
他知道,这里面事情错综复杂,牵扯的人太多,但关键的节点还是很好找到的。
一开始,周镇长想叫他接受水泥厂,出于业务不精,人脉不光的,投资很大的多方面考虑,江辰阳没有接受周镇长的建议,改为继续在镇子上做酒店跟招待所,后来又开发了集市。
跟着,他发现靠近镇子水塘边上是个建工厂的好地方,他考察再三还是决定继续做皮革。
资金跟不上,文件批示下不来,工厂地皮也拿不到,他一度被镇子牵绊的离不开。
有一天他送莫凌霄去市内赶飞机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傅雪,之后因为周末的关系才跟周镇长的关系渐渐缓和。
在那之后,周镇长再没没有跟江辰阳提起过水泥厂的事情。
没过多久,家里出事,他不得不躲起来,傅雪为此放下山里的工程去了北京。
这期间,也就是这个时候,周镇长背后的人动了手。
而此时的米老,也接受了水泥厂,跟着,周围三五个市内的全部建筑工地的水泥批号被换了下来。
米老,是江业的老同事了,两人在很久之前关系也没多好,米老退休后,因为郭家的关系才跟江业走的近了一些。
江辰阳当时为了傅雪,不得不背后送了揭发文件,但其实里面的文件都没什么重要的信息,中途米老也出现过。
江业因为上级警告,不得以暂时停止了一切的工作在家休息,傅雪这才被放出来。
谁想到,米老这时候从修养的海南回来,重新接受了周镇长的贪污案,甚至请来了郭仙的表姐一起调查。
水泥出事,接二连三,最近最频繁。
米老这个人呢,这时候怕是还在镇子上的独立别墅里吧!
至于这件事是否跟他有关系,背后谁关系最大,见了他,一问便知。
江辰阳揉了揉酸胀的脑袋,这思绪一下子又迷糊起来。
许是刚才太兴奋了,突然没了这股子兴奋反倒困倦起来。
他实在开不了车,不得已停靠在路边打车回了酒店。
江辰阳不想现在这个样子回去,只好暂时回去休息。
谁想到,这一觉睡到了下午五点半。
冬日快来了,天色暗的也特别的快。天上很早被落下的日光盖层黑色的薄纱,放眼看过去,像是整片天地也被蒙上了一双挡住视线的双手。
江辰阳看时间不早了,开车回去肯定不方便,当下决定坐火车回去。
不想,这时候的门被人敲响了。
“江总,是您的大学同学来了,说在检测中心的楼下看到了您的车子,所以来看看您,他说他叫凌修。”
凌修?
江辰阳想了一下才去开门,“知道了,你叫他在楼下餐厅等我一下,这就下来。”
“好的,他叫我送了这个给您,说务必收下。”
前台递给她一个纸袋子,两条皮绳已经勒的变了形状,接到手的时候感觉整个袋子也跟着向地上坠了几重。
“知道了,去吧!”
江辰阳回了房间才把东西打开,里面是两瓶精装的茅台。
这东西,可是很贵的。
凌修这个人跟他关系一般,说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
他突然送了这么贵重的东西过来,怕是来者‘不善’。
这些年江辰阳跟同学来往不是很多,一般交往的都是从前关系不错的几个,但大家许多都已经按部就班的在体制内上了班,像他一样出来经商的只有两个,其中一个在广东,一年见不上一面,一个在国外。
“送酒?他难道不知道我不喝酒的吗?”
江辰阳无奈摇了摇头,洗了澡换了身衣服,这两瓶茅台还是提了出来了。
莫凌霄这头猪还在睡,江辰阳敲好一阵房门也没人应,知道他累的厉害了,也不太喜欢应酬,索性自己下了楼。
酒店楼下的餐厅是西式的,吃起来不过瘾,于是临时凌修换了隔壁的中餐馆,烤羊排,算是这里比较地道的口味了。
“喂,这儿呢,江总啊,好久不见,看看我还带了谁一起来?”
江辰阳愣了一下,看向坐在凌修身边的女人,“你……怎么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