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掂悠了多久,终于到了雪柳渡口,轿夫们在河边住了轿,而牛大山和龚长天已经在小轿子中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一个轿夫掀开了轿帘,朝歪着头打着轻微呼噜的牛大山说道:“西门大官人,雪柳渡到了。”
从昏梦中醒过来的牛大山嗯了一声,睁开尚且有些恍惚的眼睛,说:“哪儿到了?”
轿夫又重复道:“雪柳渡到了。”
牛大山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想看看这“雪柳渡”究竟该是怎样的一副光景。因为光听“雪柳渡”这三个字,就觉得这个渡口一定应该是一个充满了诗情画意的所在。
于是牛大山急着下了轿。然而,当出了小轿子的牛大山看到眼前的情形时,内心里不由得大失所望。
牛大山终于真真切切的知道了什么叫住名不副实。
号称“雪柳渡“的渡口简易得简直无以复加。宽阔的河面上倒也是风平Lang静,蓝盈盈的河水流动得舒缓平静,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有四五只白鹤低飞的身影,也有翠鸟从河面上掠身而过的轻捷影子。
然而,渡口却是简易简直不能称其为渡口,两根尚且没有剥去树皮的老树做成了一个简易码头,伸向河的中央,然后,就再也找不到可以当着码头的标志性的东西了。
倒是河岸边有一间极其简陋的茅草屋,茅草屋的屋顶上正冒着缕缕青烟。里面显然有人在生火做饭。
牛大山料想这茅草小屋便是梭子阿公的栖身之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