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忍不住微笑了起来,道:“臣女自然没资格和宁妃娘娘做什么好友,娘娘是袁起禄的亲姐姐,我愧对于他,为了他保全娘娘是应该的。”
宁妃本还想借机训斥她这么快就与景澜定亲为弟弟讨个公道的,此时见她这么说,张了张口到底还是没骂出来,摆摆手道:“你回去吧,也别回宴会了,直接出宫。更深露重,宫里路滑,可别不小心摔残了!”
“是,多谢娘娘关心,臣女定会注意,也请娘娘好好保重身子。”
安歌说完便从内殿退了出来,雨甘霖见了,送她走到钟粹宫门口,临别之时,安歌与他道:“小雨公公,我有一事相求。”
雨甘霖笑道:“姑娘尽管吩咐,跟我客气什么?”
“请公公务必照顾好宁妃娘娘,所有送进钟粹宫的吃食都要一再检查,用了什么药,甚至可能有药性的花草都得报备太医院和你们宫中那位懂得医术的姑姑。”
雨甘霖点头应下,又问道:“姑娘是疑心宫里会有妃嫔为了争宠残害宁妃娘娘的胎儿?”
安歌摇头道:“宫里妃嫔不多,且我素日里为了
送邸报与她们多有来往,有几个有小脾气小性子的,但都不是什么恶人,害人胎儿这种事她们应该做不出来。我担心的是……谭与白。”
上次惠妃坠楼之事,谭与白没少给宁妃罪受,后来查明宁妃清白,宁妃也反击了几次,所以二人之间的嫌隙越来越深,难免他不会做什么。
雨甘霖拍了拍自己的腿道:“我这条腿虽然走路已经不碍事了,但每逢阴雨天,就锥心的疼。所以姑娘不必担忧,这痛苦必叫我清醒。”
安歌这才放心,出宫回了住处。
明日便是安幼平启程回扬州的日子,卯时便要出发,所以安歌回了住处便立即睡下,叫宁九次日寅时喊她起来。
可没想到一觉醒来天色大亮,身边也没有宁九,只有景澜端着个凳子坐在她床边,静静地凝望着她。
安歌紧了紧被子,瞪着他问道:“你怎么在这儿?你怎么又一声不吭地闯进我卧房,还有没有点儿男女之妨了!”
“你我都定过亲了,别说我只是进你房间看你睡觉,就算我直接睡了你也没什么。”景澜淡然回道。
这人卸下当初冰冷的伪装后,就变得格外无耻,安歌更往上拉拉被子挡住烧红的脸,懒得与他多争辩:“你先出去吧,我要穿衣服去见我爹。”
“别去了,你爹昨晚从宫宴回来就走了,皇上亲自派人送出城的。”
安歌愣了愣,怀疑道:“为什么?不是说好今日卯时才动身的吗?”
“还不是因为你替苏易安出头,让皇上震怒,所以看你爹也觉得烦,才把你爹给送走了。”景澜很是无奈,叹了口气道,“送走你爹后,还把我叫去御书房又训斥了一番,说若不是你与我已经定亲,他定不会轻饶你。”
安歌静默片刻,突然握着拳头狠狠地锤了锤被子,骂道:“堂堂一国之君,毫无容人之量!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他就在背后搞这么多事!”
“正因为他是一国之君,所以他才得万般小心。苏易安能叫堂堂王爷为救他而死,身份可能牵连重大。你不该与他有太多瓜葛。”景澜深深地望着她,道,“我守了你一夜,就是为了在你一醒来后便对你说这句话。”
安歌沉默不语。
景澜知道,她这个样子就是不同意了。她还要继续和苏易安往来。
“昨日太医院院使告老还乡了,皇上连夜从两名院判中挑了一位做新的院使,而苏易安则被晋为新的院判。”景澜沉声道,“想必我不说你也能猜到,皇上这么做是觉得堵不如疏,防着他,不如抬高他,引出他身后更深的势力。”
安歌望向他:“苏易安是我入京后第二个对我好的人,且如今正帮着我寻我母亲的遗物,查我母亲的死因,更何况我与他也不算来往甚密,每一次都是我有所求找他,我不想……”
“我若是以你未婚夫君的名义要求你远离他呢?”景澜双手压在床沿上,逼近她,认真道,“男人也会吃醋的,你与他关系这么好,甚至大有引为知己之势,别说他牵连重大,就算他当真无辜,我也恨不得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