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当初说离婚的人是她,她再接受他的帮助,嗯,看起来是有那么一点不齿。
所以这么了解她的他,已经把下招给准备好了。
安好看见莫天赐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她,她犹豫了一下,接过,摊开。
只见是一份不成文的合同。
什么叫不成文呢,就是他自己编造的,法律上不会承认可对他们两个成效。里面白纸黑字,写的特别"chiluo"裸特别下贱特别符合他的风格,说白点,就是那种她得给他什么,而他会帮她做什么的那种。
她得给他什么不消想,她除了一样东西也没什么能给他的。
他能给她的倒是很多。
他可以在父亲面前继续当乖女婿,可以给父亲治疗费,可以让她搬回别墅,她想要什么也只是一句话的事……
总之听起来都很好,都是她燃眉之急需要解决的事。
而且乍一听,这生活看起来就跟离婚前没什么两样。
她晓得他其实是在帮她。
只不过用的是一种她不太喜欢的方式。
搞的她好像在卖自己一样。
安好笑着把合同塞到他怀里,然后猛的用力将他顶开,拉开门出去!真是白痴出去那一刻,她脸上的表情瞬间恢复成平常的模样,走到父亲身边坐下。
“讲了,什么?”安父悄声问:“复,复合没。”
“……”安好没作答,拿起一旁的苹果直接咬了一口。
这时,莫天赐也出来。
安好低头,躲开接触。
他走到安父床边:“爸,我先走了。”
“好,那你,你什么时候,再来。”安父舍不得。
以前没生病的时候,总是能落落大方的将人推出去让他们去忙。
可现在自己生病,只想自私一点让他们多回来看看自己。
“这个,”他特意抬对看了一眼对面的人:“要问安好了。”
“为,为什么?”安父慢慢侧头,看向安好。
她一口苹果堵在喉咙里。
知道他是故意的!
她坐不住一下子腾了起来,快步绕过床尾朝着大门走去,顺便吼道:“你给我出来!”
莫天赐不着痕迹笑了一下,站起:“爸,那我先走了。”
安父点点头,同时眉头轻锁,安好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凶了,对老公可要温柔一点才好。
走廊外,安好见他出来,朝他摊开自己的手。
他将那张纸递到她手上。
“笔!”安好再摇摇手!
他再抽出自己的钢笔给她。
她拧开笔盖,将纸铺在平整的墙壁上,在右下角写下自己的名字:“你记得多来看看爸就好。费用我自己会想办法,房子也不用了,我现在都挺好的。”
“离开我就这么好?”他反问。
“是,”安好写下自己名字后,抬头直视他,语气刹那间变的极为坚定:“除了穷点,都!很!好!”
“呵!”他将纸收起来,叠好:“你就是喜欢找虐。”
但无所谓了。
反正她已经签,以后想要照顾她,起码有了个名正言顺的借口,还是挺好的。
翌日。
安好在学校里忙碌了一整天。
晚上回到出租屋时,看见小古力给她留的纸条。
说已经坐上飞往外地的飞机,说家里就拜托她了,着重叮嘱她停电的事以及蜡烛的方位。
安好放下纸条,觉得自己搬来几天也没事,估计停电概率也小。
然而正当她吃完一桶泡面打算看做做家务时,突然全屋的灯一下子灭了,全屋子的电器罢工,登时变的异常安静。
摸着月色将泡面桶扔进垃圾桶里,安好听见楼下传来热闹声,想必大家呆在家里没事做都跑去楼下散步去。
想了想,现在才八点多,安好拎着垃圾袋也跟着下楼,打算散步一会再回来。
她没有往人多的地方去凑,反而走了另一条人没那么多的路。
两旁都是低矮的灌木,晚风飕飕的吹,水泥路上传出鞋子摩擦的声音,不时有人慢跑着从她身旁经过。
这条路是专供跑步的人运动的,没有路人和熊孩子。不是特别长,当她走到尽头正想掉头时,余光无意一瞥,竟瞥到路的尽头有一辆黑色的小车停在一片没修好的水泥地上。那小车的车牌号令她一眼就知道这是谁的车。
她瞬间站住。
同时也不知道哪来的感觉,促使她掉头顺着车头的方向看去,只见可以清晰看见她所住的那幢楼的阳台。
虽然没电黑漆漆,但依然能看出,她昨天穿的衣服还挂在阳台上,随风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