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一宿没睡,却比以往都要精神。
……
安好是被阳光晒醒的。
今天的光线很猛烈,竟然能蔓延到床上。
她浑噩的从床上坐起,只觉得脑袋有些沉。
当看见被子盖的好好的,侧过头看见平板也在充电,她记得她昨晚明明一直在刷微博,刷到直接睡着为止啊?
像是想到什么,她立刻掀开被子套上拖鞋,打开门往隔壁书房走去。
果然,是莫天赐回来了。
他穿着一套条纹的居家服,看的出来一宿没睡。
“咳!”莫天赐正在吃药,被她突然推门的举动给吓倒,几颗小药丸顺着喉咙直接滚了下去,他立刻喝了口咖啡把药给吞下去!盯着门口的人,不悦:“不会敲门?”
“你在吃什么?”安好忽而想起昨天知道的消息。
“维生素。”莫天赐拉开抽屉,将药瓶往里面一扔,发出砰一声响。
“你别骗我,我都知道了。”安好走到书桌前,见他用咖啡送药,这么随便,不爽。
莫天赐愣了一下,但没有自露短处,而是反问:“你知道什么?”
“知道你的药,知道你的病。”安好盯着红木的桌面,双手撑在上面,责怪他竟然瞒了她这么久。
莫天赐点头,掩饰内心的慌乱,面上装作平静的说:“难怪我觉得书房被人动过。”
“我只是打扫卫生。”安好怕他误会她翻他东西,连忙解释。
“你害怕吗?”他把视线从屏幕前移开,转头盯着她问。
“为什么要怕。”安好不是很懂他的意思。
身为夫妻,有事的时候他应该想着她到底能怎么帮他,而不应该想的是她怕不怕。
“听说有个患了这种病的人,因为他老婆在菜里放了他不喜欢的葱花,他一生气,就端起桌上刚烧起来的汤往他老婆身上泼去。”莫天赐语气冷清,仿佛在讲一件与他无关的事,可确实与他无关。
但明明他曾经距离这种地步也很近很近。
“可他是他,又不是你。”安好看着桌上已经又堆起来的烟灰缸,她记得香烟里的尼古丁有麻痹的成份,遂问:“你每天抽那么多烟,是想压住那些暴躁的情绪吗?”
莫天赐伸手,示意她过来。
安好走过去。
他伸手将她一拉,让她坐在自己怀里,他双手环住她的腰身,顺势将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闭上眼睛,有点累了。但还是开口回答她:“要么多抽烟要么多吃药,相对来说还是抽烟比较好吧?你这会应该不会阻止我抽烟了?”
安好却摇摇头:“都不要。”
“得寸进尺?不要低估我,我生气了,六亲不认。”他至始始终一直闭着眼睛,将脸埋进她的脖子里嗅着她香甜的气息。
他说话的气喷在她的脖子上,她觉得有些痒,下意识夹了一下肩。
他却顺势把脸埋的更深了。
安好不知道这病具体会怎么样,但她还是认真的说:“没事啊,你控制不住就打我好了,我就当松松筋。”
说完后,她咽了一下口水。
被打不怕是假的,可相比那些药和烟的危险,还是皮肉伤算起来比较轻。
莫天赐在她脖子里睁开了眼。
他曾经想了千百种回答。
却万万没想到是这一种。
他想过她会害怕他,会远离他;或者换种最好的想法,顶多她留下来,但是要他按时吃药。
可从头到尾都没想过的是,她不害怕,留下来,并且不要他吃药抽烟,还说他要是生气就打她。
天,她越是这样,他又哪里舍得下重手。
想起那些微博号,他问:“除了一杯红茶一块饼干,你还有多少个这样的微博?肯定不止两个吧?”
“……难怪我的平板被动过。”她仿着他刚才的语气。
“我只是帮你充电。”他同样将她的回答扔给她,见安好没回答,莫天赐也不急:“反正我已经让阿力从我的评论底下把相似的马甲都翻出来,肯定能找到的。”
安好听闻,一想到要从几十万甚至上百万条评论里翻出数百个马甲,还真是浩大工程。为了阿力,她只好坦白:“不用找了,一百个账号,我手机备忘录里全都记着。”
一百个。
莫天赐想到她曾经用这一百个号轮流维护他,心底涌起一股无以言喻的感觉,只是将她抱的更紧。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闲?”安好挠头,她有时候都觉得自己真是闲过头了。
“不是,”他把她的脑袋掰过来看着他,他亦同样回视她。在亲吻之前浅笑,笑的风华,他说:“只是没想到,原来你这么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