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古堡酒店。
崭新的建筑大楼在太阳底下散发着复古的光芒,暗灰色的外墙给建筑增添了不少岁月的味道,每个窗户错落有致的并排着。大楼门外,则是满当当的人头,各种话筒以及摄影机对着建筑咔嚓咔嚓的拍着,白炽的闪光灯将那一片照的比天上的太阳还要刺眼。
斯泽穿着一身银灰色的西装,右手端着一杯香槟,文质彬彬的站在大门正笑对各位记者,仪态十足。
“人差不多齐,可以开始了。”负责人走到斯泽身边,低声交代。
“还有多少家媒体没到?”斯泽看着那群底下为了拿新闻不惜站在太阳底下苦苦坚守的记者,倒是不急。
“邀请了186家,还有12家没到。”负责人熟悉的汇报。
同时不解的是,明明连先前周年庆时这排场都没搞的这么大,顶多请十来家媒体作作样子发发新闻稿就好。而这次,斯泽竟然让他们提前一个月开始邀请媒体机构,似乎恨不得将全帝都的媒体都集在这里。
莫非除了开业,还有什么大事要搞?
“再等十五分钟,让那些在路上的抓紧。”斯泽抿了一口香槟,看着杯中那淡金黄色的液体,心情莫名的好。
“好。”负责人应了一声,但压不过好奇心,遂问:“不过,您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准备宣布?”
斯泽扫了一眼负责人。
负责人立刻低头,识相的连忙开口说先去忙。负责人一退下,就有一对年约五十多岁的夫妇从酒店大门里走了出来。
男女都有发福的痕迹,挡不住浑身的贵气。
“斯泽,都距吉时快半个小时了,怎么还不开始?”斯泽妈看了眼手表,然后又转头看一眼站在外面太阳底下暴晒的记者们,于心不忍:“要是还没那么快,就让他们先到酒店里面凉快吧。”
“他们是收了钱办事的,心疼什么。”斯泽将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脸上保持湿润的笑意,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毫不留情。
“这孩子,跟人说几点就几点,这让人站大半个小时算什么意思!”斯泽爸没好气,看了一眼斯泽忍不住嘀咕一句:“像天赐就从来不迟到!”
天赐。
听到这个名字,斯泽唇角紧紧绷着,但只一秒便释然。
斯泽妈没注意到斯泽的神情,探头向外面望了望:“对了,你怎么不让天赐汉文过来玩玩,还有安好呢?叫大家一起过来凑凑热闹多好啊!”
“算了,天赐肯定很忙,叫了他不会不来,这孩子讲义气。而且以他的人气,一出现那些粉丝还不得立刻往这边跑啊。”斯泽爸笑说,体贴帮腔:“对了,我说怎么最近都不见你找天赐他们……”
又一个天赐。
字字句句都是天赐。
斯泽绷不住了,声音被压的低低沉沉,透着深深的寒意:“能不能不要总是天赐天赐?!”
“这孩子!”斯泽爸对斯泽这态度很不满。
“以前金融海啸的时候,如果不是他家帮忙,咱们早就破产了!不是莫家,你现在只不过是万千普通人里的一个!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斯泽妈见斯泽反感的模样,忍不住提高声音。不懂这个道理明明一直在教,斯泽怎么就是做不到!
“呵。”斯泽呵了一声,不想说话。
以前金融海啸的时候,他还不算大,自那之后,家里听得最多的名字就是天赐。
在外人嘴里,大家都称赞他。
说他拉的一手好的钢琴和小提琴读书成绩也很棒,整个人温文儒雅将来是必有一番大作为。
他很高兴,觉得自己是为父母长了脸。
可在家里,父母称赞的,却永远都是天赐。
他主动说想说钢琴小提琴,父母第一句话不是说他积极好学,而是说天赐小时候也学过,于是给他找的是曾经教过莫天赐的老师。斯泽听到这个,一下子没了兴致,但还是刻苦的练,考到演奏家级别想将莫天赐打下去。但等他苦苦拿到证书时,父亲不但没有表扬,反而又说看天赐多厉害,已经进他爸公司去帮忙了,年纪轻轻的他还主持了一个会议。
他听了,也进公司帮忙,他做的比莫天赐还好。
但还是换不来父母的一句表扬。
那时的母亲又称赞,说天赐和安好好像在谈恋爱,笑说天赐一边立业一边成家,两手抓的真紧。
他听了后,只觉得如雷轰顶,他喜欢安好,不比莫天赐的时间短。可他一直想着怎么压倒莫天赐,忽略了对安好示爱的最佳时机,导致她心底被一个人抢占了先机。
这样一想,斯泽只觉得刚才喝下去醇醇的香槟,在心尖化成酸涩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