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是幻觉吗?她分明听到了他的声音。
卿雪忐忑着一颗心,一双眸子里闪着光亮,手心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声音里带着哽咽:“淸决,你再多与我说几句话!”
“怎么了?”穆淸决狼语一句,将她的异样半分不落的收进眼底,习惯性的在她手腕处蹭了蹭。
声音入耳,如寒风过境。吹走的还有她刚刚腾起的希望。
听不懂!怎么会听不懂呢?方才她分明听到他的声音了,就在耳畔,他问她可是想吃酸枣糕。
卿雪脸上刚刚生出的惊喜之色瞬间便淹没在了漫无边际的失落之中。
“怎么了?”穆淸决在键盘上敲出几个字问她。
卿雪摇摇头:“没什么”
而后又一言不发的转回头继续在纸上涂涂画画,借此将脸上盘旋的失落掩了过去。
穆淸决见她不愿说,也就没有多问,从前的许多回忆都会成为情绪的敏感点,一点就燃,如熊熊烈火一般灼烧着彼此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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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昼夜温差极大,白日里滚烫的日头落在身上都会刺痛皮肤,但到了晚间却是凉得厉害。
再加上突然间的电闪雷鸣之后,天空难得下起了开春后的第一场雨,雨量不算大,却是闷雷阵阵,电闪雷鸣。
方才狼兵匆匆赶来向穆淸决禀报了些什么,大抵是事态紧急他还未来得及同卿雪解释便出了门。
卿雪向来都有手脚冰凉的毛病,此刻只能躲在被子里缩着手脚等他回来。
黑戟还在古赤边境未赶回来,而阿琪又在太后宫中照顾两个孩子,此刻殿中空无一人,而负责看守的狼兵都在外间。
雨声混杂着雷声一下一下的敲击着心绪。
望着这漆黑的夜色,卿雪说不清是因为害怕还是长久压抑的情绪需要释放,捂着被子在雷声的掩盖下放声哭了出来。
白日里强装的坚强都在这一刻轰然崩塌,夜很冷,手脚冰凉,心里的恐惧更是寒若蚀骨。
“怎么了?”
被褥外响起熟悉的声音,极尽温柔,又杂着深沉的关切与担忧。
“淸决!”卿雪掀开被褥一把扑到床前的男人身上,周身的寒气与心底的空洞瞬间消失不见。
男人的体温很高,胸膛结实宽厚,好似能将她纤瘦的身子整个揉进心底。
这样抱了许久,卿雪终是安稳的睡着了,这些时日,自从丁启留下来后,她就极少会出现在那个世界了,今夜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