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雪听说丕兰太后能找到古阎,也没有犹豫,跟着太后派来的人便进了宫。
到丕兰已近五月,但现下却是她第一次进宫。四方的天和从前赤云的一样,卿雪坐在软轿上望着巍峨的宫殿,恍然像回到了从前,思绪越飘越远,久久不散。
不知道拐了多少弯,轿子才稳稳的落下,卿雪伸手拭去方才蜿蜒在脸颊的眼泪。在心底暗暗发誓,杀夫之仇,不论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她也要让古阎偿命!
下轿后,卿雪随着宫婢进了勤政殿,太后就坐在主位上埋头批阅奏折,大概是看到她进来了,眉眼一抬,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凌厉。
“民女见过太后。”卿雪福身行了礼,如今算是有求于人,尽管对方是带着某种目的,但只要能助她报仇便算是她的恩人。
“坐下吧!”太后将奏折扔到一旁倪着她细看了片刻,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果然长得一副狐媚样子,难怪能将丕赤两国皇帝的魂都勾了去。”
卿雪听她这样说就站在原地也未反驳,她既有条件,废话完了之后自然会说。
“愣着干嘛?怕哀家吃了你不成?”
“太后有什么条件请直言,只要我能办到绝不推迟。”卿雪随意挑了个位置坐下,神色淡漠清冷。
“不急,哀家有一事想问问你。”太后慢条理斯的喝着茶,笑问:“矽尘何处不如赤云皇帝?哀家听说我那儿子对你可是痴情得很,而你却对他不屑一顾。”
“情爱之事本就没有道理可循,丕兰王带我之心,我此生不忘,但也只能辜负。”卿雪心中确实有愧,她从不曾亏钱过谁,唯独顾矽尘,她欠他太多。
“情爱?晚清便是太重情爱,落得如今国破子亡,她若肯让夫君多纳些妃说不准三个儿子都还好好的。”太后说着这话像是在回忆,眉眼处的凌厉稍稍缓和下来。
卿雪知道她说的是赤云太后,这才想起从前赤云太后曾提起她和丕兰太后颇有情分的事,便起身跪下说:“母后曾经说过与太后是至交,想必太后也不愿看到赤云亡国,卿雪恳请太后相助。”
“至交!是啊!那是在她嫁去赤云之前的事了,从她远嫁赤云那日起,我与她的情分便算是断了。”
太后叹了口气,卿雪却听得云里雾里,当年的事她并不清楚,不过她却也能看出丕兰太后并非狠毒之人。
“你起来吧!既是交易便不需要跪。我如今肯帮你并非看在魏晚清的情分上,而是你本身对我来说就有价值。哀家可以倾尽全力替你寻找古阎的下落,必要时还可以助你杀了他,不过你得先答应本宫两个条件。”
卿雪起身坐回去,决然说道:“太后的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只要能杀了古阎,稳定赤云的江山,纵是要我的性命我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性命?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我若想要你的性命,你半年前就已经死了。”丕兰太后指节敲击着桌案说:“哀家的第一个条件是:你当日如何助赤云揽尽天下钱财的便要依样助丕兰如愿。这第二个条件嘛......哀家要你明日便进宫为妃。”
卿雪愕然,先前顾矽尘要带她入宫时太后是极力阻止的,如今却主动提出要她入宫,她实在想不透。
“太后的第一个条件我可以答应,我既有愧于丕兰王自是愿意助丕兰江山富硕,百姓安居。但不知太后为何要让我入宫。”
“我儿待你痴心你不是不知,我这做母亲的自然盼着儿子高兴,怎么?方才不是还连性命都可不要吗?此刻又不愿意了?”太后倪着眉眼,每一句话都透着冰凉,好似卿雪答应或是不答应都不要紧一般。
“太后若当真会顾虑皇上的感受,今日便不会将他圈禁吧?”看她这样淡然,卿雪好像也平静了不少,既是交易自然有‘议价’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