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相信,颇不甘心地轻轻“嗯”了一声,又借口问梁沫生说话:“你打扮得这么伶俐是要去哪儿?”
“不上哪儿。”梁沫生擦完雪花膏才想起领带子还没系,转身往衣柜走去。
袁安淇在这一问一答间却确认了感冒的病症,心里估摸着是昨晚梁沫生力气大,抢了她的被子害她着凉。
她现在不放过任何一个向他撒娇撒痴的机会,当下就狠吸了下小鼻子,红着眼睛说道:“老梁,你看你,昨晚抢了我的被子,现在我受凉了,可怎么办?”
梁沫生还在专心致志地选领带子,此时听了她一番娇滴滴而鼻音厚重的娇嗔,才发现她感冒了。这才转头去看她,就见袁安淇屈腿坐着,丝绸睡群松松落落地罩在纤薄无力的身体上,隐隐绰绰能看到里面的两处粉红风光,雪白被褥里露出一截子洸腿,细瘦白腻,一派楚楚可怜。他本来想说待会儿去药店买药,最后话从嘴里出来却变成“一会儿陪她去医院看看。”
袁安淇得了便宜也不卖乖,仍旧一脸哀怨,靠在床头,她期期艾艾地说道:“哪知不是昨晚等你回来闹的,或者被你那通话气的......”
她低着头,手指绞缠着被子一角,就感觉身边的软床往下陷了陷,是梁沫生挨着她坐过来了。
一双手捧住她冰冰凉凉的脸蛋,下一秒纯就被两片温暖湿意晗住,滑腻的东西探进来灵活地搅动,比任何时候都厉害,袁安淇觉得浑身一阵酥麻而又快乐的痒,下面开始有点反应。
梁沫生却在这时停了下来。他松开手,看到袁安淇眼角腮边泛起了一阵微微的桃红,眼神沉醉。也想继续深入下去,无奈屋外有丫鬟在问话。
原来是早饭做好了。
一场饱觉的确把他睡饿了,梁沫生让仆人把早饭送进来,自己因为刚才激起的爱意未消,亲自打横把袁安淇从床上抱了起来,放在桌前的圆木凳子上。
红木八仙桌上摆了好几碟子的各式点心,但离自己最近的,还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酒酿圆子。梁沫生倒是浑不在意,拿起勺子小口地品尝了起来。他这股子优雅劲儿似乎是天生的,从前行军打仗,吃个白面馒头也是斯文雅致。
袁安淇跟着优雅,却是有意识参与的控制,不过多年在白府熟能生巧,如今也练就得自然起来。同样的淡淡酒香,昨晚因为掺了梁沫生那番狠话,和眼下的蜜里调油比起来,在她的记忆力便带了几分馊味儿。
正是酒香四溢的宁静时分,院外仆人的声音又响起来。
“六少爷,何小姐问您起了没?”
何便是小婉的姓,何小婉。
梁沫生听这一问,倒是愣了愣。其实他自醒来心里一直惦记着她,直到站在镜前擦雪花膏,看到小丫头还没醒,他也是想着先去找了小婉。但世事难料,袁安淇醒来后莫名其妙地把他的魂儿勾了过去。仆人不来问,他大概要吃饱饭才能想起隔壁的屋里还住着他的白月光。
或者说白月光隔了这么许多年照过来,无能为力地黯淡了许多,自然比不得身边刚得的这盏明光四射的荷叶盖台灯。梁沫生还没发现而已。
轻轻擦净了嘴,梁沫生站起来欠欠身,让人把屋门打开,随着一阵风儿把屋内的酒香冲淡,袁安淇着一身淡薄绸衣,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风似乎钻进鼻子里了,逗得痒痒的,袁安淇拿着勺子,很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喷嚏,泪眼朦胧中便看到门前台阶下,站了个娉娉婷婷,婀娜婉转的女人。
来者不善,着急忙慌地眨巴了两下眼睛,泪水溢出眼角,她看清了那女人的身段样貌,无一不是好的,几乎冲口而出地问道:“她是谁?”
梁沫生在袁安淇微弱而不失震悚的问话中侧头看她,一道眉峰不自觉地挑起,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她是我的......”
“我是沫生的同学。”
倒是走近的何小婉回答了。她这一夜根本没睡熟,孤零零地躺在一张西洋软床上翻来覆去,压得床下弹簧“咕支”作响。天一亮便开始问仆人梁沫生醒了没,直问到正午。
一开门见到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在和梁沫生吃饭,何小婉心里惊诧完又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梁沫生是什么人,舞池里随便逮两个人问问便知道了,他是少年成名,风流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