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色凝重,我很相信,先不说我离不离开将军县,若是现在我不留下雷击木,很有可能那年轻男子会出手。
“若是不留呢?”
“若是不......”年轻男子话未说话,忽然怔住,因为这不是我的声音。
我惊喜地转过头,发现一个熟悉的人影,缓缓从外面走了进来。
姜七喜!
姜七喜回来了!
姜七喜看着我,笑了笑,走过来拍了拍我的头。
“别怕,我护着你。”
我不知该说什么,忽然有将姜七喜抱入怀里的冲动。
“干娘对我讲了,这段时日,你很勇敢,我很欢喜。”姜七喜柔声道。
马长文皱了皱眉头,他自然认得姜七喜,簸箕道的小道姑,在阴事上,也是极有名气的,而簸箕道的道门门主长凤大师,更是附近一带,首屈一指的高人。
“你师父可好?”想了想,马长文淡淡道。
“好着,让我下山,给您问个好。”姜七喜淡淡道。
“你要护着他?”马长文笑了笑。
“你该知道,他是我小相公,我不护着他,护着谁?”
“将军县的事情,我不知你师父对你讲了没有,若是他留在这里,是极不好的。”
“我们学阴事的人,学的应该是捉鬼,而不是避鬼。”姜七喜凛然道。
“能避则避,免得人间荼毒,岂不是更好么?”马长文冷声回道。
“不管多久,终有一日,四十四个阴将,总会出世,莫非马家家主还想着,留给后人出手么?”
马长文闻言,冷冷哼了一声,转身往前走去。
“小道姑,你话多了。”左边的男子淡淡道。
“我若是做得错了,自有师父管教,一个马家弟子,还轮不得说教。”姜七喜冷冷道。
“你可能不知道我是谁,那我便告诉你,我叫马成海,马家的大师兄。”
“大师兄好手段,一直不惜身份,想要抢我家小相公的雷击木。”
马成海听着动了怒,跃起身子,往姜七喜扑去。
马长文缓缓闭上了眼。
“学的道术,是打鬼的,而不是打人。”姜七喜淡淡道。
马成海拔出背上的道剑,划了一个剑花,以一个极潇洒的姿势,往姜七喜刺来。
“花里胡哨的东西,有何大用!”姜七喜定定立在原地,待马成海跃到身前,险险避过,然后扬起手在马成海眉心点了一指。
马成海一下子瘫倒在地。
见状,我欢喜地握了握拳头。姜七喜,好像更厉害了。
马成海睁开眼,缓缓叹了一口气,“簸箕道唯一传人,手段果然厉害啊,这点指,也是极准的。”
姜七喜蹲下身子,在马成海背上又点了一指,马成海狼狈地爬起来,欲要再冲上去,被马长文一声喝退。
“娃儿,你该知道,若留他在这里,阴兵破土而出了,我们必死。”坐在地上白发老人淡淡道。
“我自然知道。师父让我给你们带了一封信。”姜七喜说着,从怀里缓缓掏出一个信封,掷到马长文面前。
马长文打开看了一会后,手指燃起一簇火,将信烧毁。
“留下吧。”马长文这次言简意赅。
“师父!如何留得!”马成海喊道。
“闭嘴!”马长文怒吼道。
姜七喜不再接话,领着我往门外走去。
“记得你们说的。”马长文的声音在后头响起。
姜七喜身子顿了一顿,点了点头。
“姜七喜,信里写了啥?”我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猜吧,大概是师父答应了会下山帮忙。”
“怪不得了。”
若得长凤大师相助,事情会好办许多。
“姜七喜,你好像瘦了些。你看,我也瘦了,日日见不得你,都瘦了。你肯定也是见不着我,所以也瘦了。”
“陈袭春,你把头靠过来,我给你个惊喜。”
“哦。”我将头靠了过去。
突然,耳朵被姜七喜揪起,一阵辣痛。
“姜七喜!我是你小相公啊!你再欺负我,以后我不和你生娃子!”
“闭嘴!”
我龇着牙,不断扒拉着姜七喜的手。
事实上,耳朵虽然好疼,心里却好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