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暮颜这话说出来就后悔了,白子佳听了绝对要炸,水暮颜一瞬间心烦意乱,转身将怒气撒在那些人身上。
开口就是一顿吼:“乱臣贼子?今天我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是乱臣贼子!”
水暮颜抓出来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厉声质问:“你告诉我,什么是乱臣贼子?我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了?”
那书生浑身发抖,红了眼眶,可他仍旧据理力争:“残害忠良,把持朝政,你以为你能嚣张多久?天下人迟早杀了你!”
水暮颜眼泪当即砸下来,揪着他的衣领咬牙切齿说道:“残害忠良?什么是忠良?你亲眼看着我残害忠良了?”
书生没意识到水暮颜的泪会这般猝不及防,他从水暮颜眼里看到了悲哀,看到了不公平,看到了怨恨,可他不理解。
“书生,今日若你辩得过我,我放了所有人,你若辩不过,我便杀了所有人!但是我会放过你,这里所有人都要因你而死!”水暮颜心生毒计,她想要看到书生绝望!
她心里想起了临安的书生,那个五大三粗的书生,在她心里留下了一辈子的烙印的书生。
临安的书生说,做人要大气,要懂得让度,天下为家,慈悲为怀。而今,水暮颜落魄得如此,可曾见有人对她慈悲为怀?
水暮颜松开书生,擦掉自己的泪,问道:“今日我和你辩三条道理,第一个,何为忠良!你尽管说。”
书生转身看着那一群人,那些期待的目光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他看着水暮颜,缓缓说道:“君为臣纲,忧君之所忧,造福万民,清正廉洁……”
“打断一下,那我问你,是不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水暮颜敏感至极,直接将话题提到这一步。
书生点头:“那是自然。”
水暮颜笑了,眼神轻蔑:“那我回去拟写一道圣旨来,将你们全部杀光,盖上玉玺,是不是你们都心甘情愿死?”
“这……你是假传圣喻!”书生气愤,水暮颜诡辩!
水暮颜低头笑了笑,看着天真的书生说道:“所谓君,不就是那一道圣旨一个印章?倘若是我进谗言,非要魔帝下旨呢?我就问你,你是否甘心死?”
书生一脸气愤,眉宇不展,自然不愿意!
可书生还是气愤甩袖说道:“倘若真要如此,我等又有什么办法!此乃天意!”
“认命是吧?嗯,好,那我问你,一个两朝元老为了魔界众生甘愿被封印数十万年,险些魂飞魄散。是不是忠良?”
水暮颜无法忍受那些愚昧的人强行将她的小辫子抓住,心里已经预算好了一切,就等着一步步上演。
书生看着水暮颜那双快要喷出来火的双眼,而后一脸害怕说道:“这个自然,可你如今大逆不道!早就变了!”
水暮颜叉腰来回踱步,点头一笑:“是啊,就因为幽禁魔帝,把持朝政,所以不管我做什么我都是逆臣,就算我曾刀山火海,为魔界掏心掏肺,如今我也只是一个逆臣!对不对!”
书生试图劝她:“只要你放下屠刀,改邪归正,魔帝会从轻发落的!”
水暮颜心态彻底炸了,指着书生骂道:“按照你的意思,忠良就是宁死也绝不违抗君令,就是愚忠!逆臣就是但凡做了一点违背君令之事都人神共愤的,是不是!”
书生不知如何回答,吓住了。
水暮颜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斥责:“回答我,是或不是!”
“是!”书生奋力一吼。
水暮颜丢开他,点头,“很好,算你赢。”
众人惊诧,这就赢了?
白子佳暗暗感到一股森森寒意,水暮颜绝不会放过任何人。
水暮颜带着怒气笑问:“倘若你所在家族和别的家族起冲突了,你帮理还是帮亲?”
书生又是为难,一副怯弱的模样:“那是他们的事,我谁也不帮。”
“明哲保身?那如果打起来了呢?”水暮颜咄咄逼人。
书生看不穿水暮颜的心思,只觉得水暮颜问出的每一句话都带刺,扎得他浑身不舒服。
“回答我!”
书生抖了抖,而后鼓足勇气一般说道:“自然是帮着自家人先打,难不成要被别人白打?谁理亏还不知道呢!”
“那如果是你们理亏在先呢?如果你们全部道歉可以挽回局面,阻止这场争斗的发生,那你会让家族道歉么?”
书生闻言大怒,破口大骂:“什么理亏要全家族道歉?家族颜面何其重要,如果一个理亏就要整个家族颜面扫地,那战一场又何惧!简直欺人太甚!”
“好!说得好!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