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把心一横,朝着大门冲过去,守在门口的疾如风一下子将他捞起来,白曦只能在他怀里死命挣扎。
“放开我!我要见我父皇!放开我!你们这些乱臣贼子!我迟早杀了你们!”白曦将心里多年的怨恨全数撒在疾如风身上,白曦张嘴就是一口咬下去。
疾如风被咬疼了,一甩手就将白曦摔在地上,白曦疼得龇牙咧嘴,一脸痛苦爬起来。
疾如风皱眉道:“若不是主上吩咐对你照看有加,你以为你一个丧家之犬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咆哮?少帝?哼,不过是个没出息的东西!”
龙皓天见状也不管,只是站在后面看。
白曦一脸怒气,眼泪不断滑落,他小小的拳头渐渐捏紧,似乎要拼命。
疾如风连连摇头:“没出息的小鬼,你以为你能打得过谁?就算伤了你又如何?主上也不会怪于我,你若要送死只管来。”
松藏隐在一旁冷眼看着一切,听疾如风这么说,不由得接话:“比起他爹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都说虎父无犬子,这家伙倒是个例外,真是丢人。”
白曦受辱,眼泪又啪嗒砸下来,龙皓天赶忙上去,为他拭泪:“别哭,丢人。跟我回去,等你什么时候能打败他们了你再来,不要送死。”
龙皓天的声音终究要温柔些,白曦再恨也只能听龙皓天的,于是白曦跟着龙皓天抱回了龙崎府。
龙皓天心中微微沉重,他看着白曦,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邑闲阜也曾倾心待他,将他护得好好的。可龙皓天却连一句师父都没来得及喊,邑闲阜便在神魔大战中离世。
“诶。”龙皓天感受到自己肩上的责任之重,邑闲阜的责任是辅佐白兰,龙皓天的责任是辅佐白曦。
夜间。
龙渊府。
水暮颜果真守信,将白云带来了。当白云被送到奇雨薇面前时,奇雨薇扑了过去,抱住白云就哭,十四年的思念之情汹涌而出。
白兰看见水暮颜时,眸中尽是冰冷,十四年来,水暮颜来了不少次,白兰从最开始的歇斯底里到如今的平静。想来是被岁月磨平了怨恨和棱角,只剩下悲哀。
奇雨薇哭了好一会儿,才问:“哥哥呢?”
白云从头到尾都没哭,只是很淡定看着那个身为母亲的奇雨薇,回答:“哥哥在龙崎府。”
“你还我曦儿!贱人!”奇雨薇又开骂。
水暮颜冷哼一声,瞥了奇雨薇一眼,眼底却又不忍,她不能理解奇雨薇的思念之痛,但她知道,大概就是撕心裂肺,远不及当年水暮颜失去千霏的痛。
奇雨薇伸手想要推水暮颜,水暮颜却轻松闪开,轻声道一句:“你非要在孩子面前丢脸?你看看你的姿态,活像个泼妇。”
水暮颜无情的怼奇雨薇,奇雨薇闻言更是怒火中烧:“你这个不伦不类的女人,连孩子都没有,又怎么知道我思念孩子的痛苦!”
水暮颜冷哼一声:“我不懂你的痛苦,你又懂我当年失去挚友的痛苦?”
面对水暮颜的冰冷反问,奇雨薇冷讽:“你活该!你的痛苦与我何干?逆臣贼子,就算是受尽苦楚也是活该!”
奇雨薇的话格外扎心,刺耳,水暮颜脸上依旧是风平浪静,心中却是掀起滔天巨浪。
水暮颜一脸不屑的看着奇雨薇,笑道:“你瞧瞧你,到如今都还以为自己是帝后呢?白兰都成了阶下囚十四年了,你还不肯放下你那可笑的虚荣?听听你说的那些话,我的痛苦与你何干?呵,可不就是嘛!那你的痛苦是不是也与我无关?”
水暮颜眼里的恨快要溢出来,她厌恶至极奇雨薇这样自私到底的念头,仿佛给别人造成伤害可以永远不在意。
“你高高在上也只是曾经,倘若白兰死了,你以为你还能这么嚣张?一个依靠男人的女人,不过是个附属品罢了,这一世都不会有半点自我价值的体现。”水暮颜将话说绝,将奇雨薇贬斥得一无是处。
白云听得心累,她不由得看向奇雨薇,轻声道:“水暮颜再如何也未曾在我和哥哥面前说过你们半句不是,怎么一见面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要她难堪?难怪这么多年来她都不肯让哥哥来看你们,真要是见面了,母后你这样的恶劣态度不知道要教坏哥哥多少,只怕哥哥学了那么多正道都被你一句话给毁了。满脑子都是怨恨,丝毫不知道反思自己的错,我竟然有你这样一个母亲,诶。”
奇雨薇一脸震惊看着白云,眼泪砸下来,一脸的怒气,她捏住白云肩头,斥责:“你怎么跟母后说话的?你竟然帮着这个小贱人!才十四年,你这胳膊肘竟然要往外拐,帮着一个逆臣贼子!”
白云厌恶的看了她一眼,而后挣脱奇雨薇的双手,像个小大人一样坐在石凳上,认真看着白兰,轻声唤了句:“父皇。”
白兰始终安静的看着这一切,不言不语,白云唤他,他也只是看了一眼,随后面无表情。
奇雨薇感到痛心,她叫嚣着就要朝水暮颜扑过去,水暮颜皱皱眉头,而后闪开,奇雨薇便扑了空,倒在地上,十分尴尬。